楚怀歌刚下车,便看到迎面一栋淡黄色,模样极似大汉堡的房子,想必那里便是卖鸡腿的地方。
整个游乐园的设施都没怎么开起来,而汉堡店里穿着红色服务衫的员工也在偷偷打着瞌睡。
楚怀歌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高临风去买鸡腿,望着远处高高的摩天轮,心生感慨,已经有多久没来过游乐园了。
高临风去了没一会,便提着个手提袋从汉堡店里钻了出来,他拉着楚怀歌找了一处树荫下坐定,掏出一个汉堡递给楚怀歌,“快吃,吃完去玩。”
楚怀歌抓着汉堡,望着狼吞虎咽的高临风,还要去玩?
楚怀歌低头咬了一口汉堡,味道还不错,其实说起来,这种食物他应该是很久没吃过了,也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这样出来透口气,望着外边的天空,不去想台本,演戏,他的生活似乎一下多了一个意外的日子,偷得浮生半日闲。
高临风吃完,就望着楚怀歌在那小口地吃着,那目光又是初见楚怀歌时的模样,楚怀歌在他的注视下,再也吃不下去了,一甩手就想扔了,那边高临风长胳膊一伸接住了他的汉堡,“别浪费,我吃。”
高临风在楚怀歌惊诧的目光里吃完了他剩下的汉堡,又从袋子里掏出一杯咖啡递给了楚怀歌,他翘起二郎腿,长臂往身后的椅背上一搭,墨镜后细长的眼睛一眯,嘴角上扬,
“楚老师,是不是所有的明星都是这样,每天不敢出门,吃饭又要小心翼翼?”
楚怀歌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冷不叮问了一句,“高临风,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高临风身子一僵,刚伸展开的手臂,又匆忙收了回来,堵在自己脸前,
“没有,没有,我确定。今天是第一次见你,我只想跟你成为朋友……”
秋日的午后阳光,洒在楚怀歌的身上,而他望向高临风的眼神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而那仿若神祗的样子,曾多少次出现在高临风的梦中。
然而无论楚怀歌如何猝不及防的提问,还是未得到高临风的回答,等他们一杯咖啡喝完,这个话题依然没有继续下去。
整个游乐园里,除了几个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在蹦床那边跳着,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一些大型的游乐设施也没开起来,高临风怕楚怀歌继续问同样的问题,看他咖啡一喝完,便拉着他去了游玩区。
只是楚怀歌一会怕晕,一会又怕吃的东西多吐出来,斟酌半天,最终选了摩天轮。
来游乐园玩得人很多,也有喜欢戴着面具搞怪的年轻人,摩天轮的工作人员对于两人戴着面具来乘坐摩天轮,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等他们买了票,便启动了摩天轮。
两人上去,面对面坐了,互相映进眼中的是脸上的面具,忍不住又笑了一阵。
等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高临风拉着楚怀歌站了起来,指着云岭山那边一块四方形的草坪道:
“那里就是我的训练基地,再往西边去,便是鲜橙基地了,其实离得不算远,只是隔着一个山头,看不到而已。”
楚怀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山峦连绵起伏,一路绿色铺陈的山林间,一块方型的绿茵训练场,若点缀在山峦间的一枚方戒,在秋日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梦幻而疏离。
等摩天轮转过了训练基地,鲜橙基地,又转回地面,这一趟虽是只有几分钟,却感觉像转过了高临风的这二十三年,可是眼前的人?
他盯着对面面具里露出的一对黑白分明 的眼睛,声音略显粗哑地感叹了一句,
“楚老师作为明星,这些年您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楚怀歌面具下的脸一怔,这人为什么句句话都戳到他的痛处。
楚怀歌双臂枕在脑后,向着椅子后边一靠,不是拒绝,也不是顺从的动作,然而他语气却有些不善,
“这年头,谁不累?何况我还是个大明星呢?噢,对了,明天上午有个拍摄,作为一名助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顺利的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是终究无法与人言表,高临风避开了他的问话,而他心里也一样有着不能提的痛楚。
楚怀歌抿了抿嘴,想象得到高临风面具后的一脸无奈,然而,他们之间还没熟到可以什么话都说的地步,
“我的拍摄是上午,你的是下午,你确定那个舞你已经学会了,而且不必再学了?”
高临风学了他的样子,两臂抱头,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不必了,都会了,反正就是几个镜头的事,又不像你,要拍很多,我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
高临风不以为然的态度与李勤华之前在招待所里那酸酸的醋意相比,倒是很有戏剧性,要是被李勤华知道,说不定他会气得吐血。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在意到骨子里,而别人却只是云淡风轻。
摩天轮很快又转回了地面,高临风见楚怀歌没有玩过瘾,于是又买了票,两人继续转了下一轮。
楚怀歌坐在摩天轮里,等着那小小的铁厢子转到最高层,又落下来,风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