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渟…不…唐先生,我没有…我不是故意出现在您面前的…我只是…我只是…”
俞远桥眼里积蓄的泪水已经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流进了厚厚的围巾,消失不见。
唐渊渟此时已经注意到俞远桥上身裹着一件老旧的黑色棉袄,下身却是医院里统一的条纹病服裤。
他是生了什么病吗?
想到这里,唐渊渟心里又是一阵烦躁,粗暴的打断俞远桥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亏心事做多了,现在报应来了而已!我警告你,俞远桥,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唐渊渟便松开了自己一直紧紧捏着的纤细手腕,皱着眉看着自己手,仿佛刚刚碰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下一秒,便移上视线,对上了俞远桥的目光,
“呵,俞远桥,你可真脏!”
那嫌恶的目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俞远桥,刺得俞远桥心像是揪起来疼,俞远桥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疼的昏过去。
等他回过神来,唐渊渟已经走远了。
俞远桥只能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不停不停的走远,与记忆里二十多年前那个不停走远的背影,渐渐重合。
俞远桥这时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身上开始发烫,那股不陌生的情潮在身体里涌动,以及防溢贴都挡不住的奶香味的信息素。
俞远桥知道,自己这是受了唐渊渟的影响。
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alpha,也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对自己最终标记的alpha。这么多年,自己都没能去洗去腺体的最终标记。
对于一个已经被最终标记却靠着抑制剂度过了二十多年的omega而言,哪怕是标记自己的那个alpha一丁点的信息素,都可以让omega迅速进入发情期。
唐渊渟已经坐上专车走远了。
即使没走远,俞远桥也没有胆量把他叫回来。
所幸,天气渐冷,小花园里人并不多。俞远桥只能坐在长椅上,默默地忍受着情潮,等它过去。
这种遭遇,俞远桥并不陌生。
毕竟,已经忍受了二十多年了啊。
俞远桥一边忍受情潮的折磨,一边看着对面一棵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很快,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下来。
俞远桥不想再看,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原来,冬天要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