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睡,睡饱了吃的,俞远桥的小宝宝较一般婴儿个头还有点小,更是只顾吃睡了。很快,吃饱了的宝宝就含着自己的omega爸爸又乖乖睡着了。
吃饱的宝宝也不自觉的散发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俞远桥将鼻子凑到了宝宝的小脖子旁边,轻轻嗅了嗅,是桂花味的信息素。只是现在宝宝还小,闻起来也只是淡淡的,不凑近甚至都不大会被注意到。
俞远桥轻轻笑了,自己的信息素是奶香味的,阿渟是雪松味,聿聿则是清新好闻的白茶味,看来宝宝也是随了他的alpha父亲呀,是木植系呢。
想到alpha和小唐聿,俞远桥嘴角的笑容又淡了下去,恐怕阿渟和聿聿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们还有一个信息素与他们一脉相承的儿子与弟弟了。
这么想着,omega的眼睛又红了。他擦了擦眼睛,拍了拍梦哭的宝宝,想着,小宝宝还没有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的叫。
“宝宝,爸爸给你起名,叫宁宁好不好呀?跟着爸爸大名叫俞宁,好吗?”
俞远桥指尖轻轻拂过怀里小宝宝娇嫩的脸颊,眼里满是爱意,
“爸爸只希望你能一辈子平安喜乐,安宁康健就好了。还要保佑你的alpha爸爸和哥哥还有爷爷都要平平安安的。”
俞远桥看着窗外,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明天是元旦,俞远桥想,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20年后,帝都。
已经是深秋,树上的叶子簌簌地往下落。不少树枝上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尤其是帝都这样的北方城市,气温已经很低。
市医院小花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omega。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像是极怕冷的样子。
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和那半张脸极为动人。即使脸色苍白,也难掩出色的相貌。
正是担心了儿子好几天的俞远桥。最近正是俞宁的发情期,虽然儿子刚刚已经打过了电话,报了平安,但没见到人,俞远桥就是放心不下。
好几天的担心焦虑,俞远桥在病房里也待不下去,又不想打扰到其他病人,索性出来转一转。哪知转到小花园,有点体力不支,只能坐在长椅上歇一歇。
感觉体力恢复一点了,出来的时候又忘记带手机了,俞远桥便打算回病房了,也担心万一儿子来了医院找不到自己。
刚站起身,俞远桥便同十步开外的高大男子对上了目光。
那一瞬间,俞远桥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连飘落的树叶都是静止的。
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一段短暂的,但对于俞远桥四十年的人生来说却弥足珍贵的美好时光。
看到这个人,俞远桥觉得自己颈后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最终标记的咬痕好像又在隐隐作痛
疼痛将俞远桥拉回了现实。
“俞远桥!你可真是好样的!当年你是怎么保证的?嗯?怎么,那笔钱还满足不了你吗?你就这么贱吗?”
这名高大男子穿着黑色长款风衣,面容冷峻,已近中年,身上是满满的男性alpha上位者的威严。
他紧紧捏着俞远桥纤细的手腕,不顾身份,死死地盯着俞远桥的眼睛,恶狠狠地质问道。
已经二十多年了,俞远桥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干净了,可是自己还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二十多年了,他的面容还是那么的硬朗,鼻间萦绕着他好闻的雪松味的信息素。除了鬓角的几星白发,眼角的丝丝细纹,已及周身更加慑人的气魄,他好像没怎么变呢。真好。
可是他对自己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自己在他心中还是那么的不堪,那些伤人的话语也还是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刺得他浑身都疼啊。
俞远桥拼命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模糊了视线,
“阿渟…”
“你闭嘴!俞远桥,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收起你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这幅嘴脸真的令人倒胃口!”
男人久居上位,这么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能激起男人如此的怒火,让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
可是对着俞远桥,男人的怒火总是那么容易被激起。这一点,也让男人更加气急败坏。于是出口的话就更加口不择言。
“阿渟…不…唐先生,我没有…我不是故意出现在您面前的…我只是…我只是…”
俞远桥眼里积蓄的泪水已经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流进了厚厚的围巾,消失不见。
唐渊渟此时已经注意到俞远桥上身裹着一件老旧的黑色棉袄,下身却是医院里统一的条纹病服裤。
他是生了什么病吗?
想到这里,唐渊渟心里又是一阵烦躁,粗暴的打断俞远桥,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亏心事做多了,现在报应来了而已!我警告你,俞远桥,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