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剑势凛冽，一招一式，强劲有力。
到了最后一式，玄衣少年转身欲分剑，却灵力不足，无法再支撑，长剑径直于手中脱落，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是不行。”
玄衣少年俊秀的脸庞划过一抹懊恼之色，瞧着有些失落。
“阿尘。”
楼陌尘闻声回头，只见沈思白负手缓步而来，闲庭信步一般，其实走得极快，眨眼睛，就走到了楼陌尘面前来。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洁净出尘。
“师尊来了。”
楼陌尘欢欣地唤了一声，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适才失落的情绪一下从他的身上褪去，判若两人。
“我来看看阿尘，看看徒弟有没有偷懒。”
沈思白温和笑道。
“弟子不会。”
楼陌尘撇撇嘴。
“不过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视线落在地上的长剑上，沈思白脸色不变，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头，温和道。
“慢慢来，不用着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欲速则不达。”
这些日子楼陌尘的认真刻苦沈思白都看在眼里，他也由衷地为楼陌尘感到高兴和欣慰。
但渐渐地，沈思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似乎太急于求成了，昼夜不分。
沈思白实在是有点不放心，修行最注重基础，万一若是急于求成，出了什么岔子，也许现在看不出来，觉得没有什么影响。
但根基不牢的弱点迟早会暴露出来，很容易成为走火入魔的源头。
基于这种考虑，沈思白不免格外留意起楼陌尘来。
他这个做师尊的，如果徒弟修行中出了什么问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的疏忽。
“我知道，师尊，我有分寸的。”
楼陌尘知道沈思白是在担心什么，扬起笑脸，信誓旦旦地保证。
“但师尊，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和师尊比起来，我好像很笨，这套惊鸿剑法，我学了很久，还是使不出最后那一式。”
“我听谢师叔说，师尊当初只学了几天就学会了，还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可能是这套剑法不适你吧，阿尘，我也是第一次做师尊，好像也不怎么会。这样吧，我去问问和你谢师叔商量下，也许换一套剑法更好。”
沈思白有些汗颜，他自己是没有经历过修行的，而原主修行上一路畅通无阻，顺风顺水，但若说教别人，的确是没有经验。
沈思白只能按照记忆中当年学过的功法，一点一点地照着让楼陌尘学。
两个月过去了，成效不佳，何况楼陌尘已经洗髓，根骨和资质都是上佳，的确是学得太慢了些。
“阿尘会不会觉得现在太辛苦，和为师到这青莲宗来，可曾后悔了？”
沈思白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如果没有拜入紫竹峰，楼陌尘只是一个尘世中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但既入修行，就要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无味的修炼，打坐，练剑。如果修行有成效还好，如果迟迟没有进益，只会觉得很累，很疲惫，充满失落和无力。
甚至会陷入自我怀疑，动摇自信心。
“不会，弟子不觉得辛苦。”
楼陌尘低垂着眉，面色十分恭敬。
其实就算不入修行，普通人也会有普通人的辛苦，不过他有师尊，便不觉得辛苦了。
“那就好。”
听了楼陌尘的话，沈思白悄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