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恩良终于将隐瞒多年的国师预言告诉给李氏,李氏听完,愤怒地拍打着座椅扶手骂道:“你、你怎如此无知,这般重要的事竟不早些说出来,生生害得琪儿和孩子受苦,亏我还以为……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是早做打算吧。”
曲恩良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陈糯无奈地过去把他扶起来,“父亲,奶奶说得对,有些事情瞒着并不一定是对的,你早些说出来兴许奶奶还能有办法解决。”
曲恩良任由陈糯扶着坐下,叹道:“为父也是无可奈何,淮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是父亲愧对你。”
陈糯干笑两声,他可没有权利责怪曲恩良,反倒是真正的曲墨淮,或许就是为着这事而丢了性命,不过如果曲墨淮一直好好在丞相府生活,他应该就不会穿来了吧。
“恩良,咱们还是尽早定下淮儿和庭儿的婚事吧,只要定了亲,兴许就能打消陛下的疑虑。”李氏深深蹙眉,原本保养极好的脸上瞬间凭空多出几条皱纹来。
陈糯道:“奶奶,父亲,我不太懂朝堂之事,但我想如果咱们对陛下没有任何威胁,仅是凭两句预言也不足以令陛下动了杀心,或许,其中还隐藏着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父亲,国师究竟是谁?”
曲恩良没料到陈糯会突然询问国师的身份,他为难道:“不行,当年陛下让我以你们和你们母亲的性命发誓,我绝不能冒险透露国师的身份。”
陈糯顿感无语,真是迷信害死人啊!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誓言,难道你遵守了誓言我们全家就能平安无事吗?”
“是啊,你索性全说出来吧,咱们一起想想法子。”李氏也道。
曲墨庭轻轻点头,他现在就像个小透明般,不参与发表任何意见,害怕又说错话被祖母责备。
曲恩良慢吞吞道:“其实我也不知国师的真实身份,只知国师当年才八岁,却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拥有预测未来之能。”
陈糯翻了个大白眼,“所以为了一个八岁娃娃的预言,就害得我小小年纪差点儿命丧黄泉?”
曲恩良道:“不能不信,国师曾经预言的好几件事都对了,连陛下都不敢忽视国师的意见。”
“那国师都言中过一些什么事?”陈糯好奇地问。
这些旧事李氏却也知晓,她让曲恩良坐下歇会,然后对陈糯说道:“这事奶奶也曾听过些,二十年前,陛下忽然颁布了一道圣旨,册封某人为国师,只是谁也不知那位国师的真实身份,国师十分神秘,从不在公开场合出现,据说一旦被人们知晓国师的身份便会影响他的沟通天地的神力,总之传什么的都有。”
“奶奶,国师他预言过一些什么呢?”陈糯着急地问。
“第一件大事,大召南边水患,国师事前提醒了陛下,陛下派使臣前往查看沿江堤坝,尽快维修或重建,终是避免了江宁城淹,饿殍遍野。”
陈糯暗想,看来那位国师的确有两把刷子,他是不是就像诸葛亮那样神机妙算呢?
李氏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却发现是空的,陈糯见了立刻跑出去拎了一壶热水回来,“奶奶,喝些热水,润润嗓子。”
“嗯,还是你小子机灵。”李氏笑道。
喝过水,李氏继续说:“这第二件大事,是高相的父亲去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病死的,国师却说是被人毒死的,后来陛下命人去查看,发现的确是中毒,还是极为罕见的翠毒。”
李氏又接连说了好几件事,件件都被国师预知,并几乎毫无差错。
陈糯听了半天,不禁怀疑,莫非国师是个穿越货?不对,不该叫穿越,应该是重生。
没错,如果只是能预测天气变幻倒还好说,可国师竟然连大臣家的私事都能预测,说他不是重生的都没人信吧。
陈糯略一思索,忽然瞳孔微缩,猛地起身道:“那这么说,我和庭儿未来一人定会成为大召帝王,另一人则会嫁去西齐!?”
曲恩良叹道:“国师这么说,想来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氏看着两个孙子,忽然想起无相大师的预言,“无相大师曾经为你们批过命,让你们互换出生时辰,还说福祸相依,这是否是破除国师那预言的关键呢?”
陈糯却想,这可难说,国师说的万一是原来那个曲墨淮呢?
人都死了,灵魂恐怕早就投胎去了,反正对现在的他而言,那个帝位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每天辛辛苦苦管理这么大个国家,白天要跟大臣们斗智斗勇,晚上还要陪着后宫玩宫斗,想想都觉得累得慌,比起当什么皇帝,他宁可做个悠闲自在的小商人,平时赚赚银子,偶尔放个假去旅游,欣赏这大好河山,岂不比做神仙还快活了?
“好了,这事也急不得,咱们再慢慢想,首先还是处理好王茜的事吧。”李氏恢复冷静道。
后面的事就不是他们两个孩子可以参与的了,陈糯拉着曲墨庭回到宸院,路上遇见了办完事回来的苏嬷嬷,苏嬷嬷神色惊慌,见到陈糯立刻禀报道:“大少爷,老奴刚从翠竹家回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