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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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擂台赛的耗时比陆探想象的更要久。
那名筑基中期的弟子最后确实赢了高出他一个境界的筑基巅峰弟子,却赢得不是很光彩。
他能胜出更多的原因,是他手上层出不穷的法宝。有能变化大小还轻易不会损坏的旗子,有能瞬发冰冻的木棍,还有能不断回复灵力的宝塔。
尽管那宝塔回复灵力的量不大,但却是让他将对手耗死的最大功臣。
所以最后虽然此人胜出,其他弟子却很看不上他这样几乎耍赖的手段。
可他本人并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去找成赋和九惜,领了他自己押给自己的赌注和赢资,接着便就近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调息,继续用宝塔回复自己的灵力。
陆探主持着第二场擂台,视线却落到了那名弟子身上,看到了他腰间佩戴着的圆牌。
18号。
蔡子华。
陆探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会进入前十。
接下来的每场擂台赛,陆探都是悄悄在成赋的托盘上押注,少则十块灵石,多则五十块灵石。不多却也不少,有输也有赢。
成赋每次都会将属于陆探的那一份单独放置,等着这厢事了,再一道给陆探。
尽管以往陆探每次都会把赢来的东西全交给成赋,可成赋却每次都不会因为陆探的宠爱而少了这一步。
因为他知道,陆探并不在意他赢了多少,而是在意赢的那种感觉。
没错,他清心寡欲严于律己的师尊。
其实是个隐藏的老赌徒了。
这也是成赋不顾内门弟子的身份,拉着九惜来这里开局的原因之一。
一场又一场的擂台打过去,一个又一个的胜者喜笑颜开,一个又一个的败者灰心丧气,一堆又一堆的灵石落到陆探和成赋的口袋里。
陆探在空中维持着自己严肃的长老形象,尽心尽责地保护着弟子们的安全,但凡有人拿捏不住力道,陆探就会及时挽救下另一方,并终止这场比赛。
可没有人知道,这位修为高深不苟言笑的长老,暗地里却和自己的徒弟联手搞着赌博。
除了成赋。
就连九惜,都不知道这里边还有自己那好师尊的参与。
很快,第一轮擂台便结束,从三百二十名弟子里,选出了一百六十名弟子参加第二轮擂台。
第二轮擂台比起第一轮来,耗时更久,陆探出手的次数也更多,底下成赋和九惜开的赔率也更高。
因为这些弟子,实力显然比第一轮的要强上许多,求胜心也更重。
强强相遇,自然会产生更精彩的斗争。
那名叫蔡子华的弟子在第二轮还是第一个上场,这次遇上的与他同是筑基中期。
蔡子华便不如第一轮时那样全用法器,而是更重功法,一手清风徐来的剑法配合着心法,倒是颇为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他身后仍旧源源不断给他恢复着灵力的宝塔,却削弱了其余弟子对他的崇拜感。
毕竟,哪见过双方打架,其中一个还带着回复术的?
边打边回血,这实在是让人不能理直气壮地吹嘘起来。
蔡子华毫无疑问地进了第三轮,跟他一起进入的,还有其他七十九名弟子。
此时已然日上三竿,除了即将参与第三轮鏖战的弟子,其他弟子都有些疲乏,却仍没有离去,依然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有些实在闲的没事的,便去找成赋下注,顺道与成赋九惜打听打听消息。
“这位师兄,敢问陆探长老,还收徒吗?”一名弟子凑到九惜身边,讨好地问着。
“这就不知道了,”九惜也没有摆什么架子,边帮成赋数钱边道:“三名内门弟子的名额是真的,拜谁为师么,却不知师尊是如何考量的。”
“师尊才不会再收徒了。”成赋在一边很不高兴地道,看了那弟子一眼,见他面容平平,又放心地转过头去继续帮人下注。
“他就是这个性格,跋扈得很,你别放在心上。”九惜见那弟子表情有些尴尬,替成赋打圆场。
“三师兄,我瞧着,师尊似乎是想收吕政师兄呢,”同是云巅的一个弟子不知是没看出成赋的不快,还是故意要往成赋痛处上踩,“那日师尊替吕政师兄护法,吕政师兄已然结丹成功。这次擂台拿个前十想来也不难,理顺了一想,师尊明显是在给吕政师兄铺路,好让他名正言顺成为师尊的内门弟子呢。”
成赋被这一番话说得脸色更不好,恶狠狠地盯着那弟子,直把他盯得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才冷哼一声。
却没有过多和这人纠缠。
九惜在旁边看着成赋的脸色,颇有些不太习惯。
他已经准备好冲上去拉住要暴怒的成赋,却没想到成赋并没有发作。
要是放在以前,谁敢这样扯成赋的逆鳞,成赋不把对方的脑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