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回头，姜焕郁闷地咬着手，心里犹豫了半响，又撕了一张白纸写好字递到江柯桌上。
这次江柯看都不看就给扔抽屉里了。
“你...”姜焕看到了，急红了眼睛。
“不是哑巴就说话。”江柯冷着脸说道，“我没这功夫看。“
姜焕愣了一下，对方冰冷疏离的语气，险些把他们的关系拉回了原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姜焕眼睛都酸起来了，心里着急。
本来就没专心看书的江柯，自然听清楚了，抬起头，满脸不屑，“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只是怕。”姜焕小声说道，两手都扭一起去了。
“怕？”江柯脸色更阴了，气急的把手里的书给扔桌上，完全不顾现在正上课，毫不掩藏声音大小，“你害怕我所以才想请我吃东西，然后好跟我两清？”
声音一出，便引起了同学和老师的注意。
姜焕正紧张地摇头想要解释，看着突然打来的目光顿时也说不出了。
“那边两位同学不要说话，现在上课呢。”英语老师已经发现了，用书本拍着黑板提醒道，“有什么事下了课再说。”
得到老师的警告，姜焕也不敢再回头了，看着空荡的桌面，姜焕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两人的交谈也被打断，都各自闷着不同的情绪坐在位置上。
前一秒还和睦相处吃着午饭，此时两人关系僵持不下，仿佛已经到了白热化。
姜焕并非想要惹火江柯，他也不知对方不喜自己请他吃东西，若不这么做，他心里也始终过意不去，不敢接受江柯的好意，害怕事情重蹈覆辙。
与此同时，那边姜焕急的团团转。
江柯心里也不好受，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了，通通都被他扒去一边，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一截。
望着姜焕的背影，江柯不由皱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破骂提醒着自己，姜焕是带着病，自己跟着叫什么劲，就冲他这破脾气压根就没给对方有解释的余地，何况姜焕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病，就是盼着好那也容不得他这样逼。
这么一想，江柯决定先退一步，也不恼怒了，拿过被他扔进抽屉里的纸条，自己也写上了一句扔回给了姜焕。
后面扔来的纸条，精准投在姜焕的桌面上滚了两下。
看到后，姜焕也没迟疑，打开皱巴巴的纸团。
【下课后跟我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姜焕抿着嘴，又把纸团给揉了回去。
下了课，姜焕就跟着江柯出了教室，为了不被人打扰，江柯带着他来了一间常年用来堆放多余桌凳的教室，正好远离走廊上奔跑吵闹的人群。
“说吧。”
江柯靠在一张桌子边缘，双手抱臂的看着身前的姜焕。
“我...我。”姜焕紧着衣角，紧张兮兮的说：“对，对不起。”
江柯皱着眉说：“我不是来听对不起。”
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姜焕更磕巴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吃东西是..我愿意的。”
“我没问你这事。”江柯阴着脸，“你请我吃东西，真当是为了害怕才还给我？”
姜焕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操。”江柯听了气的踹倒旁边的桌子，脸黑了一大截，控制住自己怒火不吓坏对方，“我让你还了吗？谁他妈让你还的！”
因只有两人的教室，桌子倒地的声音格外响亮，姜焕也被徒然发出的猛烈声，吓得身子一颤，害怕的抬眼看着此刻背过身去的江柯怒气无处发泄。
“我，我害怕。”姜焕红着眼说。
“你怕什么怕！我他妈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江柯回头咬牙切齿。
“我怕，怕你跟上次一样说我物以类聚，又撕了你亲手送我的画。”姜焕声音吓得哽咽了一些，两手紧张拧着校服都快发皱了，眼眶顿时被水雾模糊了视线，“可...可是你给我的这些太多了，我还不了你...”
刚刚还怒火烧心的江柯，听见对方细小的回答，彻底愣住了。
“我，我害怕哪天惹你又生气了。”姜焕说的眼圈的红了，“你...你会不会就打我了？”
“.......”
这会江柯跟哑巴似的没话说了，不明不白的生了姜焕一通气，反而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联想起之前，自己送了姜焕的那幅画，最后被他厌恶的亲手撕了，没想到对方记得如此清楚，不仅到现在还没过去那道坎，反而给他留下心里阴影，以至于姜焕每一次得了自己给的东西都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回头向他索取了。
“我他妈那天...”江柯想骂自己的心情都有了，看着对方红了眼的样子，心里揪着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画我他妈也没想过会撕，我这不得知事情之后觉得生气，认为你敢耍我，所以我气不过才撕了那画。”
姜焕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