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
“母亲一心向着弟弟,我有母亲跟没有似的。如今我已经没了官,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知道娘没吃过苦,以后你就跟老二一家过吧!”
“老爷!”
邢夫人吃了一惊,怎么老爷气的说胡话了?
荣国府就是她们的家,离开这里她们去哪?也不能把家业送给老二一家啊!
她三两步跟上来,站在贾赦身边,一把拉住贾赦的袖子,“老,老爷,咱们家还有琏儿……”
你可别糊涂了,把家业送给宝玉和贾环两个。
贾琏也一副吃了大粪的模样,吃惊的看着他爹。咋地?这是要自绝于贾家了?
贾赦一概不管,只紧紧的盯着贾母。
贾母咬咬牙,又笑出来,“我还没死。”
我还没死,你分的什么家?你要气死我不成?
“哈!”
贾赦也笑了,“你若真心待我,这时候就该说,这家业是琏儿的,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子。你有心给宝玉办宴,给他铺路找关系,就没想过你嫡亲大孙子贾琏以后该如何吗?”
“还是你只记得没了的贾珠了?”
贾母气的牙齿在嘴里咯吱响,她哆嗦着说不成话,只感觉喉咙腥甜。
“你,随你!”
她拉着鸳鸯快步下楼,一进轿子就侧脸喷出一口血。
“老太太!”
鸳鸯惊呼一声,忙拿帕子去接,她被贾母紧紧的拉住了手臂,“……别,别叫人知,知道,回,回去!”
说完贾母就晕了过去。
鸳鸯托住贾母的身体,咬牙安置好。贾母吩咐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完成。
她这才出轿子吩咐小厮行动。
轿子启动,她回头望,只看见贾赦已经被贾政、贾琏围住。正转着圈地被“规劝”。
一家子的子孙后辈,居然没一个人关注到这里。
她难过地想,原来老太太也是个孤家寡人。
贾母只当自己空耳听不见,跟这种人生气,你都觉得掉价儿。
她摇摇头,跟鸳鸯一起给自己顺气,还不忘问太医啥时候来。
她要保重身体,不能叫傻子气出个好歹。
“已经见到李太医了,问了序,说这就来。”
贾政连忙出声回话。
贾母也知道,这回请太医,不在序上,必定要占别人的空。元春若是知道了,又必定担心。
不过她的身子都是找李太医和王太医看诊,若是请别人,她也不放心。
“也好,派人去说不急,就是我看孙子长进高兴的,没节制喝多了酒,叫太医慢慢来,也别惊动了娘娘。”
都这个时候了,贾母还在担心元春。贾赦听了,不由的撇嘴。
几时见老太太这样担心个他的孩儿了?
贾母眼明心亮,自然看见了。不过她真懒得跟贾赦计较,只继续道:
“琏儿和凤丫头呢?叫来送他们老爷太太回去,我累了,也该回去歇歇了。”
她扶着鸳鸯的手要走,见贾政夫妻过来搀扶便道:
“我这里不用你,今儿是宝玉的好日子,亲戚们也在,我身子不中用,你们替我给他们道恼,就说我老了,怠慢了。”
她在鸳鸯的搀扶下挪着小步,见腿虽然打软,可还能走,就打算扶着鸳鸯继续走。
鸳鸯如今的心神全在贾母身上,她看出贾母是在强撑,便也强笑道:
“既然这么着,叫人给老太太抬软轿子来,老太太也喝了不少酒,我们做轿子回去安稳。”
贾母一听就明白了,扶着鸳鸯的的手,笑了出来。
“好孩子,想得周到,我这里哪能少得了你。”
她扶着鸳鸯继续走,连看都不看贾赦夫妻一眼。
“不过也该多走几步散散,免得人担心。”
鸳鸯看着心酸,这一刻她也听见了贾母的心声。
“不能在这场合倒下,倒下就坏事了。”
鸳鸯不由也强撑着笑,跟小孩子撒娇一般道:
“我偏不听老太太的,有轿子干嘛不坐?我叫人抬楼下,咱们就晃悠着回去,还要等太医呢!”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外面宫妃已经要热热闹闹的省亲了。
如今贾家站了皇帝这边,推了太上皇的“好意”,人人都在等贾家的热闹。
林如海才回京,正是跟贾政等京官一起为氏族奋斗的时候。
自从王子腾出京,她们派系还是好不容易有了三品以上的朝臣做领头羊,这机会实在难得。
虽然她贾母是林如海的岳母,而贾敏又去世了,可万一有人拿这个做局,还是会坑害到林如海这个女婿的。
元春如今也到了紧要的时候,贾母不能病,更不能被气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