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灿将那一亩三分地收拾干净之后,已经一上午过去了,而铺子里却没有任何人光顾,不过没什么人也好,他也落得清闲。
梁灿将那盆快要死了的绿萝搬到靠窗的位置晒太阳,一旁的唐玄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梁灿哥,绿萝不能晒在阳光下。”
梁灿对唐玄的话不可置否,从某个角落端出一台铜柄的小磨,又翻出上个月方旭来时带的哥伦比亚咖啡豆放了一把进去,快速摇动铜柄,咖啡的香气瞬时散漫整个古香古色的空间,有些不搭调。
秦州闻到味道之后抬起头,欣赏着面前的人。淡雅如雾的阳光中,那双眸子似乎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记得第一次见到梁灿的时候,他正专注于摆弄手中的砚台,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男孩子安静的摆弄飞机模型一样,但秦州知道,他和普通人不一样。
手机里播放着梁灿最近在看的电视剧,主角苏大强正嚷着说要喝手磨咖啡,梁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咖啡,莫名将自己代入情节当中,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州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梁灿继续摇动着铜柄,眼神专注的盯着缓缓落入玻璃杯底的咖啡粉。踌躇了半天,梁灿觉得还是问出来比较好,毕竟这件事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都快将他折磨疯了。
“秦——老板”,梁灿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唇:“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年贵庚?”
“身份证上不是有吗?”
“那是肯定是假的。”
“真想知道?”
梁灿点头。
秦州接过梁灿手中的小磨,将咖啡粉倒进压力壶中,静静看着水汽从透明的壶嘴升腾而起,褐色的液体不断的翻滚着。
梁灿期待的看着秦州,似乎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
秦州看着壶嘴的蒸汽出神,似乎极其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年龄,毕竟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你知道商朝初始距今多少年了吗?”
作为历史系的研究生,这么简单的问题自然难不倒梁灿,商朝大约是公元前1600年才有记载,距今已经有3600多年。“三千六百多年啊,怎么了?”
几秒钟之后,对上秦州那双如同时光般深邃的眸子,梁灿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州。
“不要那么惊讶嘛,我家老板不就是活的时间比常人活了那么一点点嘛。”唐玄说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比划了一下,顺便指了指咖啡:“咖啡煮太久就不好喝了。”
梁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这是比正常人多活了那么亿点点吧!“呵、呵呵,我一定是还没睡醒,做梦呢。”
“三千六百二十三。”
“什么?”
“年龄。”秦州颇不情愿的开口。
梁灿如遭暴击,白眼儿差点翻到天上去,秦州刚刚那是什么表情,他只见过那些女生对年龄极其忌讳,永远声称自己十八,难不成这位“活历史”还介意自己的年龄?三千六百二十三,整整比他大了三千六百岁!
天哪!
现在他应该如何称呼自己这位租客,老人家?祖宗?又或者老不死的?
梁灿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舌头也变得不听使唤:“你一定似在骗鹅,逗鹅玩儿呢吧,呵,鹅不信……”
秦州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根可乐味棒棒糖塞进嘴里,长叹一口气,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些缥缈流逝过的岁月。他果然是介意年龄的啊!
秦州默默地按下压力壶,那深褐色的咖啡从小口中缓缓流到洁白的瓷杯中,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他接了两杯,一杯放到梁灿面前,自己端起一杯抿了一口,最后皱着眉头放下杯子,问梁灿:“有方糖吗?”
“没、没有。”
“老板,我去买。”唐玄吃完最后一条小鱼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尖,“给我两分钟,马上回来。”
两分钟后,唐玄再次出现在店里,手中除了一包方糖之外,还有两包鱼干,一大盒小鱼仔。
见梁灿一直盯着自己,唐玄从盒子里摸出两包小鱼仔扔给梁灿:“就两包,不能再多了。”
“……”梁灿额角抽痛,这猫还护食儿。
半杯咖啡下肚,梁灿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清了清嗓子,问对面的人:“老不死的,不是,老板,秦老板,方便透露一下您是怎么做到长生不老的吗?又或者说您到底是什么物种?”
“活着,保持呼吸。”秦州抿了一口咖啡,甜度刚刚好。“至于我到底是什么,你猜?”
猜?猜个大头鬼哦!“你猜我猜不猜!”
秦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笑。
梁灿瘪了瘪嘴,笑屁啊!有什么好笑的,不说算了,反正他已经交了五年的房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的。
因为同秦州没什么共同话题,所以梁灿干脆玩起了手机,在各个APP上闲逛,不经意间在某乎上翻到了一篇文章,是关于李清照晚年生活以及其作品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