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独回过神来,怀里的绵软已经不见了。
阮绵一溜烟地跑上楼上了,连瘦弱的背影都透着一股羞涩感。
“让他出来,把地板给我打扫干净。”
陆慎独嫌弃地看着地板上可疑水迹。
“是。”保镖再次进屋,把弱小无助的黑框眼镜揪出来,客气地说:“请把你的东西清理干净,你再回去睡觉。”
黑框眼镜脸上一喜:“你们要把相机还给我吗?”
保镖笑了一下,眼神说不出来。他按着黑框眼镜的后脖颈,幽幽地说:“看到地上的水了吗?这是你尿出来的。”
黑框眼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阮绵一口气跑到了楼上,从脸到脖子红成了一片。
他踢掉脚上的鞋子,一个飞扑冲到了柔软的床上。
大床往上弹了弹,他也跟着往上弹了弹。
等到整张床平静下来,他掀开被子一角,小屁股晃悠了几下,顺利地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香香的,带着阳光和某种说不出来的好闻气息,他被黑暗完全包围了,觉得十分安心。
“绵绵。”陆慎独的声音由远及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得这样快,明明是个靠轮椅行动的瘫子。
也许是保镖太给力了。
阮绵想着,又往被子里钻了钻,然后趴在那儿不动弹了。
他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支楞着两只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格啦啦——
那是轮椅滑过地板的声音。
陆慎独停在床边,看着撅在外面的小屁股,想笑又很快忍住了。
“绵绵,你在哪儿?快出来,我找不到你了。”
阮绵得意地勾起嘴角,笑得像只偷到烧鸡的小狐狸。他的身后要是有条尾巴的话,现在一定竖起来摇晃了。
嘿嘿,找不到我吧?
“绵绵,你不想看我们的结婚证吗?”陆慎独说。
玩绵有点心动了,两只玉白的小脚丫蹭了蹭。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自以为不会有一点风吹草动 。
“绵绵,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陆慎独叹了一口气,一只手下去捉住了阮绵的一只小脚丫。
阮绵浑身一僵,脸颊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结果...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头顶上蒙着被子,阮绵的声音听起来嗡声嗡气的,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小脚丫白生生的,羞涩地蜷缩成一团,努力挣扎着要跑。
“没有啊,我刚刚才看到。”陆慎独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脚底板。
那是阮绵的敏感部位,他不怕别人咯吱他,就怕有人挠他的脚心。
“好痒啊,啊哈哈。”
阮绵往前扑倒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拼命地往回抽自己的脚。
陆慎独觉得有趣,抓住他的小脚丫不放,不停地挠他的脚心。
“你好烦啊,快点放开我。”
阮绵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扭动间把被子掀了下去,身上的衣服往上卷起来,露出屁股后面绣着小花花的内裤。
陆慎独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大掌一松,让阮绵的小脚丫缩了回去。
阮绵抱着那只脚,慢吞吞地坐起来。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白皙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显得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里弥漫着雾气,像是被人欺负得惨了,下一秒就会流下眼泪来。他一脸控诉地看着陆慎独,软呼呼地说:“你骗我,还挠我痒痒,你太过分了。”
“我只是想跟你玩个玩笑,不知道你的脚那么敏感。”陆慎独介伸出手,温柔地揩掉他眼角的泪花。阮绵的皮肤太嫩了,只是轻轻擦了两下,眼角的皮肤就红了,像是涂上了一层胭脂,瞧着更加艳丽了。
“我的腰也不能碰。”阮绵一本正经地说。
“碰了会怎么样?”陆慎独也很认真,他的目光在阮绵的腰际流连。阮绵的腰很细,他一条胳膊就能圈住。
“我会笑啊,笑哭都有可能。”阮绵用那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他。
他盘着腿坐在于床上,脚心对着脚心,探着头看人的样子,看起来像初入人类世界的小动物,纯净的眼神无辜极了,又带着一股难言的诱惑,诱惑着路过的行人。
他在诱惑我。
陆慎独面无表情地想。
“快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看看。”阮绵兴奋地说。
陆慎独挑了下眉,他很期待阮绵看到结婚证时的表情。
他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两个红本本放到床上。
“看吧。”他说。
阮绵一脸激动地翻开红本本,看到上面的照片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角的笑意不变。目光一移,看到下面的名字时,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了。
上面写的不是他姐姐阮瑛,而是阮绵。
“不对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