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消息,庆功宴照常。”攸澄低声交代着,“尽快确定她的身份。若有人寻找,带来见我。”
“是。翊桓君,医师已经来了。”
“仔细些,留意疑点。”
“是……”
南暝看着一旁雷厉风行、有条不紊的攸澄,又看了看另一边视线频频在他和攸澄之间转移,神色各异的四个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免生出一股迷幻的茫然。
他是谁,他在哪,他到底为什么在这被四个人盯着看……
“咳……”许是看出南暝的不自在,那四人中一名白衣青年开口打破沉默,“景岚,不给我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攸澄回眸看他,沉声道:“师兄,各位,稍安勿躁。先回校场议事会,我再吩咐些事,半刻钟后会给出确切解释。”他目光转向南暝,声音略微柔和下来,轻声道:“夜里冷,你也先去吧。”
“小生还是和你一起吧。”南暝权衡之下做了决定,“毕竟小生和凶手已经交过手了,若发现什么模糊的线索也好及时补明,避免遗漏什么重要信息。”
若是和他们去一路上还不知要遇见多少人,他的行踪不能被太多人知道,要是再被找上,免不了一阵穷追堵截,令人头疼。
“……也好。”攸澄点了点头,转向明轩:“师兄,麻烦了。”
“你做事一向缜密,人多便碍手碍脚的,那我们便先回去等消息。”明轩应。
“这次秋猎也本就是翊桓君负责的,我们就不在这凑热闹了。”旁边高壮的红袍中年男子爽朗道。
“毕竟这是牵扯人命的意外,翊桓君可不能草草了事啊。”黑衣中年笑得深不可测。
“翊桓君年岁尚轻,诸位也就别再施压了。请吧。”
“哈哈,请。”
明轩走在最后,拍了拍攸澄的肩膀。
“一群老狐狸,又开始盘算起坏心思了……”他眸光闪烁,语气有些冷:“他们这边有我。景岚,先查真相,给那孩子及其师门一个交代。”
“嗯。”攸澄表情未变,目送着明轩背影随众人离去。
南暝在一旁听的头疼。
无论他什么时候来人间,各仙门之间明里暗里的勾连打压从未停歇,让人听着便心烦。
“走吧,”攸澄的声音响起,“去看看尸体。”
“小生发现时就已经晚了一步。”南暝道。
攸澄稍微点了点头。二人步入屋中,血液夹杂的焦味和冷气弥漫而来,南暝一时被呛了下,苦大仇深地皱起眉,面色不是很好看。
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只手,指节分明,修长匀称,掌中是一条叠得方正的白手帕。
南暝侧头看他,却见他正看向别处,并未作声。
从他手中接过手帕,皮肤相接时南暝甚至隐隐觉得指下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刚才故意碰了他的指腹,果然摸到一层薄茧,应是练过琴,但也不排除是剑。
南暝也没在意那些。他把手帕展开横在鼻前,依旧是清远的木质香气,并不浓郁,吸入胸腔让人心情舒缓了许多。
“舒服多了,谢谢。”南暝道。
“嗯。”攸澄颔首,转向前方忙碌的医师,开口问道:“可发现什么?”
“是,翊桓君。”医师闻言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身道:“未看到具体情况时我以为是出血过多,但刚刚发现,这位姑娘的心脏不见了。”
“不见了?”南暝皱眉,“什么叫不见了?”
“结合她胸前的刀痕,她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挖了心脏。”
“不对,”南暝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蹊跷之处,“她为何没有挣扎或痛呼?即使被点了哑穴也不应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要不然小生也不会是循着气味而来。”
“她的身上还有别的伤痕吗?”攸澄问道。
“这也是奇怪之处。她身上太干净了,除了胸口的刀伤外没有任何指印、淤青的痕迹。”
这就表明:一,她生前并未激烈反抗;二,凶手的目的性很强,就是冲着那颗心脏去的。
“毒素、迷药一类的可否得知?”攸澄继续道。
“初步检测过了,没有使用的痕迹。”医师摇了摇头,“二位觉得呢?”
“蛊。”
沉默过后的异口同声,南暝看向攸澄,略有惊讶。
“细说。”他眸子里划过些赞许,示意攸澄继续。
“域北妖族多有养蛊之习,听说他们蛊虫的种类数不胜数。操纵人心、杀人无形的蛊虫更是不胜枚举。”攸澄道。
“嗯。”南暝点头,“小生曾经听过一种蛊,名为‘牵机’,不及米粒大小,无毒温和,可发作时却能操控宿主的五感和行为。宿主只是意识昏沉,常以为自己梦中夜游,不曾知晓被操控之事,结束后也不会有任何记忆。”
“可否找出以做证据?”攸澄问。
南暝摇了摇头,“牵机蛊极难炼成,成蛊后只认一主,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