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赛结束后再过一周就是寒假,近日姜时好像淡出了自己的视线一般,余望没有在校园里再看到他,也没有再从同学嘴里听到他任何的传言。
姜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逐渐淡出余望的生活,只是对方此前给余望留下的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却像一根鱼翅一样卡在余望胸口。包括许禹城都说过,张章喜欢他,但对方从未在自己面前表露任何心意,出于维护友情的目的,余望自己从不越界,上次也把许禹城准备好的回礼送了回去,张章也很平淡得接受了礼物。
可如果没有姜时那句表意不清的话,余望或许还会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看似平淡如水的友情下潜伏着巨浪,余望想不如主动去面对,把话说开或许对彼此都好。
想法成型了后余望就等待着和张章单独谈话的时机,于是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下午,余望把张章叫到了对方最喜欢独自呆着的操场观景台一角。
张章好像预料到余望的举动,面对踌躇着又犹豫开口的余望,他选择先一步接受命运的审判。
“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吧。”张章坐在余望身侧隔一个座位的椅子上。
余望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想张口,却被张章中途打断:“我们永远是朋友,对吗?”
张章把选择权交给余望,他到底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虽然这份心意在既定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也许说出来会让彼此难堪,于是他给了自己一个体面的退场。
“当然,我们永远是朋友。”余望抬眸,清明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张章内心里交杂在一起的线团,直击他的内心,此时他突然发现了自己想要什么,只要余望开心就好,他是这样想的。
于是一直抿着的嘴角松动了,黑沉沉的眼眸有过一丝光亮,他挽起嘴角微微一笑,就像那晚在昏暗的酒馆里的笑一样。
“如果他对你不好一定要甩了他。”张章蓦然开口,其实他还想说:“我一直都在。”,但这句话实在不属于他的风格,便没有出口。
余望被张章刚才的一抹笑愣了神,听到这句话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笃定地说道:“不会的,他对我很好。”
提到和许禹城有关的任何事上,余望到尾音都会不自觉地上扬,像是在说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一样。
“好。”
“下学期见。”张章捞起卫衣帽子带上,对余望笑了笑,抬脚往远方走去。
余望好像松了口气,张章今天对他的态度能算得上温柔吧,他问自己。不过只要对方释怀了就好,这样对所有人都好,两条不相交的线是永远无法汇聚在一起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明年6月之后,无论是张章还是夏西西都会与自己分道扬镳。
虽然把话说开了,但想到终有和朋友分离的一天,余望还是有些落寞。
许禹城帮着余望把练习册和书本都搬进车里,上次生日一过,余望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本来少年就是一副明眸皓齿的精致模样,此时站在雪地里越发显得清秀明丽。
冬日里天黑得早,校园里早就没了学生的影子,许禹城抑制不住地亲了身侧的余望一口。
还侧身把对方手上抱着的一沓书接过手上,余望本来被风刮得有些疼的脸被对方这么一亲倒顿时温热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贴了贴脸:“万一有人呢?”
余望看了看四下无人的校园,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寒假想怎么过?”许禹城把书放在车后座,给余望递了杯还热着的奶茶。
余望思考了一会儿了说:“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家过年……”
说是回家,但余望指的不是余女士留给他的那座冰冷的房子,而是余望小时候和外公呆的H市。
被余女士接回身边但这些年来,不是每次过年余女士都会和他一起过,更多的时候是让余望回H市呆在外公身边,她本人则是去处理一些跨国的工作。
而余望的外公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余望小店时候便对他严加管教,余望有些时候闷葫芦的样子都是过去待在外公身边的后遗症之一。
说是余望的家人不近人情也好,对余望疏于关心也好,许禹城私心却希望余望寒假能和他待在一起。
于是他思付良久,沉声说道:“那要不要陪我呆在A市?”
许禹城的声音在静谧的雪夜里像一颗豆大的雪花一样砸在余望的心脏上,把他混乱纠缠的思绪砸碎。好像只要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就必不再惧怕任何不好的事,孤独也好,不安也罢,有许禹城在的地方就是余望心之安处。
果然,当余望提出寒假也待在许禹城家里学习时,余女士没有任何阻拦,只是叮嘱了一句别老给许老师添麻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话留给他。
寒假第一天余望就睡了个自然醒,醒来时发现许禹城的书房紧闭,余望倒了杯热茶嘿对方送去,发现那人正靠在躺椅上,随意地拿着本地理杂志,漫漫地浏览着。
见余望走近书桌,许禹城等人把茶杯放好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