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赤,心跳怦怦鼓动着耳膜,让他出现了短暂的失聪,他还是挣脱出来,将人推了出去。
他想让对方穿好衣服,将事情说清楚就散伙。
可是,被推开的吴桐月,竟然在他面前哭了!她向来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叶满林要是被她打了骂了,也许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但吴桐月哭了。
疼痛和酸涩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他干了这辈子最出格的事,把满脸泪痕的吴桐月抱到了床上。
对方不会因为消遣他,而做到这一步。哪怕真的只是一场清遣,他也认了。
事后,吴桐月说要跟他结婚,让他回家跟家人报备一声,而她妈那边肯定不同意,所以她就不跟家里说了。
到时候她拿了户口册,开了介绍信,去街道扯个结婚证,生米煮成熟饭,她妈同不同意都无所谓,反正以后是他俩一起赚钱,一起过日子。
事已至此,叶满林没什么可推卸的,准备找个机会给家里说一声。
然而,吴桐月那边的户口册还没拿回来,他先被公安当成投机倒把的抓进来了。
常月娥没想到自己的老实儿子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一面在心里埋怨那吴桐月把她儿子带偏了,一面又觉得对方毕竟是女同志,在这方面也是吃亏的。
她心里乱糟糟的,怔愣了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叶满枝心说,那蔡处长想告五哥耍流氓,那必然是已经知道俩人睡过了。
既然已经睡了,感情又挺好,双方是自愿的,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应该赶紧让俩孩子结婚才是。这蔡处长咋还把未来姑爷往公安局里带啊?
五哥说:“她说只当她女儿被狗咬了一口。”
反正就是铁了心地不让吴桐月跟他这个跛脚的马车夫在一起。
常月娥一拍桌子,豁出去道:“反正今天这个投机倒把罪,你不许认!她不是想告你耍流氓吗?那就让她告吧,这耍流氓总要有个对象吧?她就不怕把她闺女牵扯进来?”
五哥肯定地说:“她不怕。”
蔡处长确实不怕,她对亲闺女也是这么说的。
“哪怕你一辈子不结婚,我也不能让你嫁个窝囊男人!”
吴桐月嘲讽道:“你自己嫁的难道不是窝男人?而且同一个窝男人你还嫁了两次!你凭什么管我?”
“我知道老郑是个没本事的,所以离了他跟了你爸。如今我工作忙,重新找回老郑,能帮我照顾家庭。但你跟我一样吗?除了靠着投机倒把赚了几个钱,你还有什么?二十多岁了,在单位还是个跑腿的。你自己没本事,再找个更没本事的男人,那我情愿你别嫁人!”
吴桐月满不在乎道:“要不是用了我爸留下的人脉,你一个在农村种地的柴火妞凭什么坐到现在的位置?叶满林不是没本事,他只是没有机会!”
蔡处长鄙夷道:“他妹妹是大学生吧?妹夫是军工厂的军代表吧?靠着这么大的大树,他都不懂利用,整天苦哈哈地赶马车,投机倒把,完全看不出一点上进心。他守看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有什么用?“
现在人家还能看着我和你爸的面子,让你在单位混饭吃,等你真的嫁了那叶满林,人家不会说你是蔡处长的女儿,只会说你是马车夫的媳妇!现在你看着他那张漂亮脸蛋过日子,等到十年二十年以后,我退休了,你俩在社会上没权没地位,你就只能守看一个残疾又没本事的男人。”
蔡处长承认,那叶满林确实有些过人之处。长得人模狗样,相貌上优于吴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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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男人窝囊起来,更让人恼火。
吴桐月向来有主见,不为所动道:“叶满林有没有本事,我比你清楚,他不会一辈子当马车夫。即使真的当一辈子马车夫,我也认了。你们单位里,今天这个劳动,明天那个下乡,没有消停的时候,我宁可他当个有钱的车夫,安安心心地跟我过小日子!”
“你给我闭嘴!”蔡处长严厉地看向她。
“反正我已经跟叶满林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蔡处长还是那句话:“我只当你被狗咬了一口,离了婚的都能再嫁,何况你这样没结婚的!我宁可让你找个二婚有本事的,也绝不可能同意你嫁个废,丢人现眼!你要是再敢跟他来往,那下次就不是举报他投机倒把了,我去告他强X,耍流氓!”
“那你去告吧,我才是当事人,到时候我就跟人家说,是我强X他的!”五哥终究没有认下那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被公安喊去批评教育了一顿,没收马车上的全部货物以后,他便与另外几个初犯一起被放了出来。
叶满枝觉得这事的关键,还是在吴桐月和她妈身上。
她想跟吴桐月谈谈,听听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