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这不是一件小事。”傅怀认真看着禹斯年的双眼,试图用语言说服他,“无论你有什么原因,都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不是玩笑。”
禹斯年心一横,咬牙说:“我和靳迟决定在一起,不清理了这个标记,难道要我带着你的味道和他上床吗?”
傅怀心脏一缩。
他到还真没把靳迟当过真正的对手,就算他是个Alpha,跟禹斯年关系近了点,看在傅怀眼里顶破天也就吃点醋。
那些媒体把靳迟描述成插足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罪魁祸首,傅怀是连带着有点讨厌靳迟的。
可是说到底,他从来不觉得靳迟真的能从他手里抢走禹斯年。
正巧了俩人的腺体都出现问题,傅怀很难不多想。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约定?
“你真的不愿意继续带着我的标记么?”傅怀声音低沉,听起来心事重重。
他的口吻越郑重便越令禹斯年喘不过气:“不愿意。”
傅怀落寞地眨了眨眼。
忽然毫无缘由的靠近禹斯年,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中抬起手,轻轻摩挲他冰冷的侧脸:“好,我知道了。”
傅怀平静地说,甚至温柔地笑了一下。
接着便起身,步履稳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毫无异样。
禹斯年心中的不安却被无限放大,先伟人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傅怀平静到诡异了,像是暴风雨前离奇的宁静。
二哈拆家前也会做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枯坐了几分钟,禹斯年心里像是有把火烧着似的,心浮气躁面前文件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有些恼怒地合上电脑,穿了床边的拖鞋下床。
门外唐娇娇还尽职尽责地守在那,她跟禹斯年赌气,只翻了个白眼,不想同他说话。
禹斯年在门里,房门开了道缝隙,警惕地问:“傅怀哪去了?”
“不知道。”唐娇娇倚在对面墙上,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扭过头自顾自玩手机。
禹斯年心中不安更甚,从病房里出来,在走廊里左右张望,都不见傅怀的影子。可他刚刚那副样子绝不像妥协答应自己做手术,便是生了气不想再理自己,也不该是这样一副德行
肯定是憋着别的什么坏呢!
“别玩了,找找傅怀干什么去了。”禹斯年看着无所事事的唐娇娇气不打一处来。
谁知唐娇娇根本不吃这一套,干脆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冷哼一声,嘲讽技能开满:“刚人家不是进去找你了?你把他赶走凭什么让我去找,我不要面子的?”
素来站在禹斯年一边极力维护禹斯年人格尊严的唐娇娇今天反了水,话里话外都替傅怀抱不平。
“你到底去不去?”禹斯年又问。
唐娇娇软硬不吃,翘起二郎腿:“不去!”
身体健康的禹老板险些被气死当场。
正巧刚才给他做试敏的护士抱着记录本走过来,瞧见这位神采奕奕地在门口同人吵架,干脆门也不进了,掀起袖子一瞧,没有过敏的迹象。
“不过敏就好。”护士说,“不过,您这手术还做吗?”
禹斯年整理自己的袖子,气鼓鼓:“做,为什么不做。”
护士被他没由来的火气喷得一愣,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清楚标记的手术一个人做就成了,Alpha那边腺体一摘,关系自然解除,您实在没必要遭一遍罪。”
禹斯年开始没听懂护士说话的意思,不远处的唐娇娇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手一抖,手机直接摔碎在地上,屏幕瞬息爬满皲裂的蛛纹。
“他人在哪!”禹斯年急切地怒吼道。
Alpha和Omega的标记有两种清除方失,Omega可以通过手术清除Alpha留在自己腺体上的所有痕迹。
或者Alpha直接除去腺体,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他们指间的羁绊自然顺势解除,Omega会变成真正的自由身。
情况完全颠倒了。
禹斯年一身蓝白色的病号服还没换下来,甚至穿着病房里统一发配的不甚合脚的拖鞋,在体检室逮住了刚刚抽过血的傅怀。
可怜的傅老板刚刚试图张嘴,字还没说出来一个,就迎来了禹斯年的拳头。
禹斯年身高一米八常年健身,三年多时间最激烈的运动就是和傅怀打架,不过原来傅怀都是要还手的,禹斯年讨不到什么便宜,现在恨不得把两只手剁了,就由着禹斯年,任打任骂。
给傅怀体检的医生护士看不过眼,七手八脚地挡在中间试图把禹斯年拉开,傅怀看见了还要大叫制止。
“别碰他!”
然后就没人敢动禹斯年一根手指,个个极有眼色地退避三尺,把采血室的休息间留给他们当全武行。
“你真有本事啊傅怀。”禹斯年咬牙切齿,毫不留情地在傅怀腿上踹了一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