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出门的傅怀和来送东西的秘书撞了个满怀。
如他所说,把香调相似的材质填进完成的产品很容易,整个过程只需要打开盖子——提取液体——加入完成的香水。全程十几秒,倒是挑选一只看起来隆重写的礼盒花了大家不少心思。
秘书见他脸黑如锅底,立刻不作他想,脱口便问:“您急匆匆去哪?禹先生出事了?”
傅怀气得不想说话,长臂一展拿起她手中的银色绒盒,风一样刮过眨眼间没了踪迹。
地下医院保密工作做的倒好,也不用体检不用留下病例,据说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的是摆设,生怕照到这些往来的大人物一点影子。
就是安全没有保障。
唐娇娇忧心忡忡站在病房外,她架不住禹斯年软硬兼施,只能妥协找旗下的艺人团队问到了地方。
正规医院为了避免去除标记的手术给Omega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通常会要求对方的Alpha同时在场,以防不测。
干这种脏活的私家医院就没那么多讲究,确定禹斯年没有心脏病史后体检过程一概从简,眼下人正躺在屋子里做试敏。确定不会药物过敏之后,他就会被推进手术室。
唐娇娇急得在病房外走来走去,趁着这段时间,她或许应该做点什么,去除标记似乎不是唯一的办法。
她正苦恼的不行,走廊尽头缓缓出现一个身影,起初不大的一个影子,几秒内已经随着医生的指引冲到唐娇娇面前。
两个人迎面相遇,傅怀和唐娇娇都是一愣。
或许,这就是解决的办法。
唐娇娇想。
她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旋即表情如常和傅怀擦肩而过。留下傅怀独自哑然,这还是自他重生以来,这个脾气一直火爆的小姑娘第一次主动给他见到禹斯年的机会。
看起来就算是那样厌弃傅怀的唐娇娇,也不赞成禹斯年通过手术除去标记的想法。
“就在里面。”带他来的医生指了指一间病房,“在做药物试敏,你进去吧。”
“多谢。”傅怀连忙道谢。
心情不难说十分忐忑,傅怀根本不知道禹斯年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轻薄无力咬了他?还是他终于另寻新爱决定和自己断个干净?
可是禹斯年分明也亲口答应过,给自己一个追求他的机会。
傅怀轻手轻脚推开了病房的门。
禹斯年神情冰冷地向门这边看了过来,瞧见是他,忽地脸色一变,连眼神都有些闪躲。他半靠在病床上,面前架着床上桌,桌上摆着手提电脑。
禹斯年忙把目光落在电脑上,握着鼠标胡乱敲了两下。
傅怀关好门,一步一步稳当当走了过来。
见到人还好好的他便放下心,他已经在这了,就不会让禹斯年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哪怕他真的心里不再有自己,想彻底斩断这段关系,那也会有别的办法。
“为什么做手术?”傅怀站咋床边,居高临下看着禹斯年白玉一样凝脂干净的侧脸,开门见山地问。
禹斯年的目光不曾挪移半分,语气生冷:“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
傅怀哑然片刻,挨着窗边坐下,正在禹斯年对面,挡在他和笔记本中央。
“那天晚上是我唐突了,我不该随便就咬你的腺体,别为这生气了好不好?”
禹斯年不是不被傅怀打动,相反的,他早就又一次沦陷。今日的傅怀是他多年梦中的样子,他曾无数次渴望自己能和傅怀如寻常伴侣一样诉说心意。
可是大梦终于照进现实,禹斯年便又惶惶不可终日。他害怕,害怕傅怀给出的所有温柔对象都是那个自己伪装出来的人。
害怕对方那一点点心动,是对着多年前那个朝他嫣然一笑浑身散发着橘子清香的家伙。可事实上,他既不会笑,也没有好闻的信息素。
到头来,是他配不上傅怀。
“和你没有关系。”禹斯年说,“我们离婚了,解除标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我在追你啊。”傅怀温柔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能不能成功?”
你已经成功了。
禹斯年在心里想。
所以才一定要除掉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