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吃瓜

    第二天在靳迟的陪同下,禹斯年约见了一位业内权威的律师。

    前段时间魏媛的控告使禹斯年的名誉大受损害,公司的股价也跌了很多。禹斯年打算以此为基点,反告魏媛,以此逼迫检方重启当年的调查。

    “办法可行。”那位律师很稳重,考量了许多因素,最终挑出了最难攻克的一点,“但是您要知道,这种没有确凿证据的案子,能左右最终结果的因素有很多。当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双方手握的各种资源——您懂的,傅家在这点上比您更有胜算。”

    “我又不是要告傅家。”禹斯年十分烦躁。

    “但是在您上诉的案件里,傅怀先生是被告方十分重要的证人,如果案子被受理,他一定同样受到调查。”

    “到时候,傅家很难不插手这件事。”

    “他不会。”禹斯年在心里把傅怀骂了个遍,傅家祖坟估计这会都在冒黑烟,“他现在是我的证人。”

    傅怀光是当初把魏梦雅从医院接出去,还帮着魏媛跟自己打官司这件事就够禹斯年骂他一辈子。

    禹斯年说:“您只需要把案子交上去,敦促检方重审四年前我父亲的事,甚至这桩官司最后会不会打,打了之后谁是赢家,您都不需要操心。”

    “好的,我明白了。”

    同律师确认好相关事宜,禹斯年跟靳迟一起回公司,禹斯年消失了有一段时间,就怕镇不住手底下那帮神鬼妖魔。

    靳迟开车载着禹斯年,路上还不停地给禹斯年吹耳边风,打商量。

    “希潼那个戏不是一个月之后才开吗,先让他回来呗,这孩子就没一个人在外面呆过。凡事都得有个循序渐进是不是?”

    禹斯年专注看着手机,傅怀昨天没给他打视频,闲话倒是发了一串接着一串,无非叮嘱他按时吃饭好好休息,还说最近有一场歌剧想请他去看。

    “崔颖难道不是人?两个助理不是人?”禹斯年头也不抬,冷漠道,“放心不下就自己去看,少在我面跟个怨妇似的唠叼,我又不是给你带孩子的阿姨。”

    提起这中事靳迟瞬间打蔫,一路上再也没开过口。

    两个人沉默着回到繁星娱乐,迎门而入连公司最不起眼的实习生都一脸喜色活像过年,总不至于是为了迎接自已两天出差归来吧。

    靳迟拦住一位相熟的编曲老师问出了什么事,那老师神神密密的凑近靳迟,悄声告诉他:“鼎盛的艺人找媒体爆料了,这会几个大营销号已经准备联动,通告马上就发。”

    禹斯年这会也赶过来,十分警觉地询问:“是不是炒作?那些爆料号主十个有八个是鼎盛家养的,看门狗反咬主人一口,真够可笑。”

    编曲老师是公司里的老人,同禹斯年讲话没有心理压力:“看您说的,家养八只不还有两个野生,而且视频这会业内已经人手一份了,别说鼎盛能不能抗过舆论冲击,高泰明算是彻底完了。那小爱豆明摆了是豁出命去搞他。”

    这个名字似乎触发了什么敏感词,禹斯年和靳迟表情忽然都有些凝滞。

    “怎么,没人发给你们吗?”编曲老师热情的很,二话不说点开微信,“我给你们发,可得回办公室去欣赏,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还怕什么影响不好,禹斯年草草扫了一圈工作大厅,人人端着手机,连半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这个老板。不用想都知道是在看什么。

    手机又嗡嗡传来微信提醒,禹斯年同编曲道了别,叫上靳迟回办公室。

    才在电梯里,靳迟已经控制不住把手机拿出来了,半个小时前这消息就爆炸似的传开,好些个朋友发给他一起吃瓜,只是当时他在开车没有时间理会。禹斯年倒是一路抱着手机,光盯着傅怀的聊天记录了,别人响成一片的提示音都没心思理会。

    “我天,这可够限制级了。”靳迟惊呼。

    禹斯年侧了侧身子,挡住电梯里的摄像头,也分神去看。

    偷录的画面像素模糊,可面目和声音正是高泰明本人。小爱豆反抗不想去给投资人陪床,高泰明一掌把他打倒,声音阴恻恻地威胁:“你跟公司签了十年,公司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听话咱们就法院见。你要是敢玩自杀这一套,违约金我也要你爹妈赔的上街要饭!”

    画面一转便是几具脸部打码的裸体纠缠在一起,淫`靡不堪。

    “这高泰明还真是个人渣。”靳迟如此评价,而后他眨了眨眼,垂眸问禹斯年,“可是小爱豆照理说连死都不敢,这是谁在背后给他撑腰呢,敢跟鼎盛直接叫板?”

    阴阳怪气的。

    禹斯年毫不吝啬白了他一眼。

    他自然知道是傅怀,那家伙诚恳真挚的表情犹在眼前。他说不会再给高泰明出现在禹斯年面前的机会,那就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