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傅怀被人推开,怀中一空,怅然若失。
“我不想听你解释。”禹斯年起身走远,倚在办公桌的一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怀,“我看见的就是事实不是吗?你口口声声对我承诺不再掺乎我同她们母女的事情之后,把魏媛送到聂沉的地盘罩起来,准许她以你的朋友自居。”
“怎么,那阵子是觉得我不牢靠,怕我还对她下手是吗?”
“不是。”傅怀知道自己眼下说什么可信度都是零,还是执意辩解,“当初她每天都来找我,问我怎么不继续帮她打官司。我就想着把她送远点,别总在眼前晃悠。”
当然,同一个城市的郊区好像是没有另一个国家遥远。
当年禹斯年厌恶魏媛,可是远远把她送出了国。这样一比,傅怀惊觉,他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没把魏媛送出国,就是当时还怜惜她在外飘荡多年好不容易回到故土,一时心软,说是送走,其实也没安置太远。
说来说去,都怪他当初眼瞎,所以现在活该。
“你怎么就没帮着她把官司打完了呢。”禹斯年已经气得无暇顾及他犯下的更多错误,斜睨着傅怀嘲讽,“你就应该帮她把我赶出繁星,到时候公司归你们,我找个村子呆着,也省得看见那个贱人在眼前晃,省的整天同你生些没用的气。”
傅怀像是犯了错的大狗,耷拉着尾巴耳朵,不知道如何哄对方开心。
大狗还能卖个萌撒个娇,他要是挤眉弄眼压着嗓子装可爱,禹斯年非得把他直接丢出去不可。
事实上,即便他不撒娇不可爱不做恶心人的事,禹斯年也不想再看见他。
禹斯年气得头疼胃也疼,不动声色地按着直抽抽的小腹转回办公桌后面坐下,从胸腔里传出低沉的话语:“你走吧,懒得看见你。”
傅怀乖乖站起来,凑到办公桌前面,隔着一整张桌子垂死挣扎给自己讨一线生机:“那我明天能来吗?”
“不能。”禹斯年冷笑,“难道我生气是生给你看的?还有准确时长?”
“斯年,对不起。”
傅怀之能接着道歉。
“或许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想听。”
“知道就好,知道就闭嘴抓紧出去。”禹斯年半点情面不留,连带着自己冷嘲热讽,“傅老板是大善人,我可不是。您最好还是找个跟您一样善良的人恩爱去。”
“你不要我了!”
傅怀警铃大作。
他把提来的餐盒推到一边,手掌按在桌子上,弯腰死死盯着禹斯年的眼睛:“我不可能找别人的,赖上你,你甩不掉的。”
“傅老板又何必这样无赖。”禹斯年口吻轻松,仿佛事不关己,慢吞吞把他自己给傅怀埋的地雷拉响,“我看您也不缺Omega,魏媛善良漂亮又有才华,家里长辈还给您准备了一个何星星,随便选一个吗,何必跟我不清不楚。”
何星星当初还是他极力要留下的,为的就是哪一天傅怀惹他生气好用来收拾傅怀。没承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傅怀心知他在说气话,正思量着怎么开口讨饶。
结果禹斯年自己上了头,不仅给傅怀安排新的Omega,还把自己的未来也给安排好了。
“我当然也不能耽误您,用标记威胁你什么的。”他得意地笑道,“赶明儿我就去医院把标记清除的手术做了,绝对不拿这东西打扰您的正常生活。正好靳迟一直苦恋我不得,干脆就便宜他,他爸妈还挺喜欢我的。”
靳迟可不是个好人选,哪怕两个人和好之后,靳迟也始终是在傅怀的人员黑榜上拍第一名的人物。
他之于傅怀,就像是同一片草原上的狼王,傅怀要每天小心着,生怕他侵入自己的领地,叼走自己的伴侣。
现在可好,他的伴侣自己踏出了画好的分割线,正跃跃欲试冲到人家的领地上。
傅怀Alpha里那点好勇斗狠的基因又被激发了,在这场争夺中任何一点可能取胜的原因都不放过,决意证明禹斯年是只属于自己的Omega,甚至顾不得照顾禹斯年的心情。
大抵在激发斗志的时刻Alpha的思维会更加敏锐,会注意到平时注意不到的分毫小事。
傅怀在一种离奇的情绪驱使下,莫名其妙地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并且毫无遮拦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