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赵李氏的手放了开来。

    赵大柱找来绳子,三人配合着,三五下把赵诏捆了起来,还往他嘴里塞了布,随后赵二狗和赵大柱一起把他抬进屋里,放在了床上。

    他挣扎着要动,赵大柱又拿绳子把他捆死在了床上,两人这才关门出去了。

    他气血上涌,满脑袋都是昏的——

    一直以来,赵二狗和赵李氏虽然声名极差,也不要脸,可那毕竟是针对外人,对他虽不算好,但也没到会把他绑起来拿去发卖的程度。

    如今能做到这地步,不是身家性命受到了威胁,那就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听赵李氏这一路说的话,八成真是把他卖了个好价钱。

    挣扎几下都没什么用,看了一眼屋里,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个离床有段距离的柜子,想要借助外力解开绳子是没什么可能了,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在被绑住的时候靠自己解开绳子,只能停下动作保留体力,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王大花还有周围几户人家都过来了,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着问他的下落。

    回话的是赵李氏:“哪里有什么事呀!还不是那不成器的三柱,早和他说好了今天他大哥要回来吃饭,让他在家里等着,他还给我跑山里头去了,我训他几句,他疯病突然发了,给我手上狠狠来了一口——”

    说话间兴许是把手伸出去给来的人看了,因为他听见了陆陆续续的吸气声和小声的对他不赞同声。

    赵诏奋力挣扎起来,试图弄出点动静。

    奈何床脚下的地面是土,土和木床相碰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而木床能发出的嘎吱声在赵李氏的嗓音下约等于无,根本起不了作用。

    而屋外,大家已经客套地安慰起赵李氏了。

    “这么大的伤口,赵诏这次是真的过分了!”

    王大花说:“也不能说是过分,他这不是疯病发了吗,人疯的时候哪有什么道理哟。赵家嫂子,你也是,知道赵诏有病,就不要去招惹他嘛!”

    旁边一人听见这话觉得不顺耳:“这话说的!父母打孩子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何况二狗媳妇都还没打那赵诏,他就能把人给咬成这样?!瞧瞧!这血淋淋的,肉都快咬掉了!这万一下次在外边发病,把别人给咬了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

    王大花身为赵李氏一家邻居,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两口子是什么人,事情真要像赵李氏说的,以她那性子铁定是要闹得天翻地覆,哪里肯这样罢休哦。

    可是眼见其他人都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只好顺着大家说:“这也是。一个随时会咬人的疯子到底太危险了,我们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怕赵诏一个疯子,不如让我们大家看看他的情况,要是已经严重成这样了,我们也好把事情告诉村长,让村长想个法子。不然邻居里就有个疯子,这家我是不敢待了。”

    赵李氏连忙阻止:“这乡里乡亲的,平日里大家对我照顾也不少,我哪能害大家啊!看三柱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立马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大花说得对,我们这么多人呢!看看又没事。”

    赵李氏装模作样地“唉”了一声。

    “你们要看,那就都来看看吧。”说着往前边领路,一脸伤心,“刚才三柱突然发疯,孩子他爹和大柱制住了他,他还想着继续咬人。我们也没法子,这才把他捆了绑在床上。”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那被当做门的床帘一拉开,赵诏就见到了来的街坊邻居们。

    他眼里一喜,越发挣扎起来。

    然而,门帘外的人非但没靠近,倒像被他吓了一跳,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更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和赵李氏寒暄着要离开了。

    赵诏后知后觉地想起。

    他现在的模样必然是恐怖的——嘴巴被塞满布撑得面目扭曲,又挨了赵李氏一巴掌而导致脸部红肿,他咬的那一口又让他满嘴鲜血,躺下后鲜血沾在布上,溢出的部分顺着嘴角流下,往脖子上淌去,情绪激动下他双眼又睁得大大的,这样的他确实挺像疯子。

    他一直知道自己为了激活金手指的行为让村里的大家误会他发疯了,但他没什么娶亲打算,“疯病”是挺好的挡箭牌。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些正常行为在村民眼里就是有病,他没法解释,比如为了锻炼身体每日跑操、再比如每天洗澡,再比如他觉得冬天大家吃的咸菜含量超标怕得癌症,所以宁可拿夏天晒的野花茶泡水也要把咸菜挑出来放着等等。

    他觉得村民对他的一点误解对他来说没什么坏处,加上这些大家觉得奇怪的行为他不会改,他解释了大家也不一定信,索性就让大家这样一直误解着。

    没想到有一天这竟会害了自己。

    大家对赵诏发病一事越发肯定,随口安慰着赵李氏,又同赵大柱寒暄两句后,都散了。

    只有王大花在离开前,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赵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