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苑休年假大监司不回家吗？”陆谨站在马车前看着来给他送行的宋砚清。
他虽然知道宋砚清与宋南阳不和，但是前世宋砚清还是会回丞相府过年。
不过这次不知为何宋砚清迟迟未回丞相府。
“辞苑里待着也挺好，丞相府不差一双碗筷。”
宋砚清清冷的声音传入陆谨的耳朵里。他望着宋砚清，眼神复杂起来。陆谨重活了过来感觉宋砚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不成他一直不了解宋砚清？
陆谨掸了掸衣服上的散雪盯着宋砚清，犹豫了一会，最终鼓起勇气说道：“那大监司随我回南召过个小年可好？”
这句话是如此的唐突，让宋砚清愣了一下。他眼底盈着笑意，说道：“我一个外人来南召只怕是不好。”
他没拒绝，只是说了句客套话。
陆谨心里一阵欣喜，压制不住笑意道：“我娘好客，去了也无妨。大监司一个人寂寞的守着辞苑还不如随我回南召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他没等宋砚清做出反应，大胆的拉着宋砚清的手就把他拽上了马车。
“师傅，走吧。”
陆谨从马车内探出个头对着车夫说道。在车夫一声驱马声中，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我这般自作主张，大监司不会怪我吧。”陆谨含笑着盯着宋砚清。
宋砚清扶额，嘴角轻佻道：“那倒不会，不过我这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跟你去了南召，会给你添麻烦。”
陆谨听了不以为然。
他道：“不麻烦。大监司若是缺了什么只管问我便是。”
虽然陆谨家境清寒，但是不至于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南召的货钱比京都要便宜不少，到时候去了南召他再给宋砚清买些东西便是。
南召里京都不远，但是坐马车也得要一段时间。陆谨和宋砚清沿路看着，周遭稀疏的草木逐渐变多了起来。
他们穿过一处密林，寒冬天气，雪停了下来。陆谨临走前从谢铮那顺了条狐狸皮毯子，他看宋砚清衣衫单薄就给宋砚清盖上。
他的手冻得僵紫掩在袖袍下，马车里虽然冷，但是他心里暖和和的。心仪之人就坐在对面撑着头小憩，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陆谨和宋砚清寻了家小馆住着。大雪天沿路回乡的人很多，小馆几乎是住满了人。陆谨还算幸运，定下了一间屋子。
晚上陆谨问小二多要了被褥铺在地上，洗漱好的宋砚清进门一脸疑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谨试了一下睡地上的感觉，只觉得有些硬没什么不好的。小馆里的被子都挺厚实，盖上去不觉得冷。
“打地铺呢。我睡地下，是我擅自将大监司拉了出来不能委屈了大监司。”他用手铺平被褥，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没成想宋砚清撸了被子放在床榻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因为刚洗漱好身上还盈着水汽。
他道：“地上晚上寒气重，你随我一起睡榻上。”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陆谨脑子一片浆糊。
虽然他前世很宋砚清一起躺过一张床，可那时候他还未对宋砚清动心。现在叫他上这床，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上去。
他耳根子隐约有些红了，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他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指说道：“这……这？”
“嗯。”
宋砚清点头，拍点被子上的灰将它铺在床上。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拍了拍床榻道：“进来睡吧，明早还得赶路。”
陆谨有些犹豫，最后挣扎了一会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
他闻着宋砚清身上残留的颇为清冷的香气脸上噌红。他将头埋进被窝里不敢抬头。
宋砚清见他像猫儿一样不自觉的笑了。他吹灭了床头的灯，闭了眼睛。
一夜好梦。
马车继续走着，陆谨顶着俩黑眼圈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
真是无心人无意，有心人遭罪。
陆谨喜欢着宋砚清，昨晚他半夜醒来发觉他居然是搂着宋砚清在睡，吓得他抽手后半夜都是睁着眼睛睡不着在那。
他自知宋砚清喜欢的是谢妤，让他上床睡只是怕他夜里冻着。
陆谨心口有些闷，但是他还是对能和宋砚清睡在一起不自觉高兴起来。像是尝到甜头的人儿，心头甜滋滋的，想要更多。
路上，陆谨倚着小桌子睡着了。
到了傍晚马车赶到南召，陆谨被一声马叫声惊醒，身上的狐狸皮毯子掉在了地上。
他有些迷糊地走下车只听一声南召方言：“云大娘，你儿子回来了。”
那人热情的很，还没等陆谨反应过来就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满眼欣喜道：“阿谨啊，你这几个月不在你娘都快愁死了，天天念叨着你。”
“黄大叔，我这不回来了嘛。”陆谨这会清醒了，鼻尖有些酸楚。
他前世是得到云氏去世的消息才回了南召。没想到，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