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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唐成安突然正坐起来,语气异常坚定,“这个畜生这次说什么都要回来。”
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迅速按下几个按键,不知拨通的是谁。
“唐成泰!”对面刚发出“嘟”的接通声音,唐成安便脱口而出揭晓对方姓名,“赶紧想办法把张文平给我找回来!”
魏寻被她这气势吓到了,愣愣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我晕!你这凶巴巴的是求人的态度吗?”对面唐成泰也不客气,兄妹俩日常拌嘴得有来有回,“我还没质问你和阿寻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大晚上在外面不回来是想干什么呢!你俩在偷情吧!”
这回真算唐成安的疏忽,接通前没注意调控好听筒音量,以至于唐成泰的胡言乱语全让身边的魏寻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唐成安顿时一阵心虚,尴尬地与魏寻对视而笑后便慌忙转身找了个远处的角落,捂住话筒一顿数落:
“唐成泰你有毛病吧?那些话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那不然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当时你们俩两只手一抓掉头就走多潇洒啊,现在倒是想起我这个哥哥啦?”
“你别给我贫嘴啊,在和你说正经事儿呢。”
“我也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在哪呢?”
唐成安知道如果还不交代现在的位置,唐成泰是不会罢休的:“医院!”
“我靠……”电话对面传来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唐成泰磕磕巴巴挤出一句,“你们不会……”
没等唐成泰继续说下去,唐成安立刻意识到他心里正在瞎想什么,低声轻吼打断:
“没有!是张伯,张伯病了,现在必须想办法让张文平回来。”
“你早说是这事嘛……”唐成泰反而听起来很扫兴的样子,“张文平这家伙还真挺难找的,给我点时间吧。”
唐成安此刻真想隔空朝她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哥扔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奈有求于人,最后只得咬牙忍下。
与唐成泰周旋半天才让他答应下来,唐成安总算暂时松了口气。
她收起手机回到魏寻身边,整个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挠了挠鼻梁,不知怎么才能从刚才尴尬的场面中转移话题。
“成泰哥答应了?”魏寻看出她的窘迫,于是先开了口。
唐成安连忙点点头:“啊……嗯!”
魏寻:“那真是麻烦他了。”
唐成安听了不屑地摆摆手:“唐成泰这个人啊,估计也就剩这么点儿用了。”
唐成泰和他老爹一样,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闲散人士。
只不过唐成泰相较于那位有名的“唐飞腿”,除了自学成才的厨艺外,还有在南州手眼通天的人脉网能作为他恃宠而骄的资本。
“这次张文平回来,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唐成安用力咬着后槽牙,刻意压低的声线显得她稍微有那么点儿心狠手辣的味道。
魏寻看她俏皮搞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好,我帮你一起揍他。”
有了魏寻的应和,唐成安便更有底气:“这回把他抓回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买账的,必须给张伯磕头认错!”
“不对,磕头认错都算轻饶了他,”她越说越气恼,一身义愤填膺的正气,“对付这种嫌贫爱富,一走就和人间蒸发一样的蛇蝎心肠,就应该让他‘游街示众’!”
唐成安在一旁滔滔不绝发言自己对如何处理张文平这种不孝子的“十八班武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魏寻渐渐黯淡的脸色。
“万一……他有苦衷呢?”他淡淡说出一句,话语中像是在试探什么。
然而刚慷慨激昂“发表演讲”的唐成安正在兴头上,哪里能听得出魏寻话中有话: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难道他还有脸换取同情?”
“时机不对就是不对,迟到的回复已经不是那个人想要听到的答案了。”
唐成安一语中的,魏寻心中纠结无数个夜晚的犹豫似乎因这么短短一句话有了回复。
他避开余光里的唐成安,涣散的目光令他感知不到身边任何事物,心情仿佛落入一个无底空洞般窒息。
唐成安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啊对了,你之前想要告诉我什么事?”
魏寻闻声抬眼,视线落回唐成安的脸上。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低落,唐成安没有继续自说自话,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一瞬间转变为满满关切。
魏寻极力掩藏喉结轻微滚动的幅度,他默默注视着唐成安的眼睛,视线只停留在二人之间。
不锈钢靠背的凉意仿佛沿着脊椎渗透全身,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空气中,他终于得以从空洞里抽身出来。
霎时,他似乎释然了什么,松开眉头笑吟吟地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