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对香芋过敏。”
“啊!”唐成安惊叫一声,连忙撸起他的袖口上下检查,“那你喝了奶茶有没有过敏?”
魏寻慢悠悠安抚道:“没事,那个是添加剂的味道,里面实际香芋含量很低。”
“那也不行啊,反正已经来了医院,干脆都检查一遍。”唐成安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起身抓住魏寻的手臂想要拉他去皮肤科检查,“还有你手腕疼的那个毛病,一起看一下吧。”
没想到魏寻二话不说突然扯开她的手,力度是唐成安从没感受过的,像是一种态度坚决的否认。
魏寻这次的激烈反应始料未及,她愣在原地反复思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也许魏寻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急忙扯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却又将右手偷偷藏到身后:
“真没事,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有把握。”
被拒绝的唐成安又怏怏坐下,魏寻的敷衍显然不足以解释关于他今天这一举动的疑点。
但是唐成安也不打算继续追究。
毕竟魏寻这次回来本身就不是想象得那样简单,连唐成泰那个死心眼儿的人都能看得出。
可魏寻从来都不是一个不坦诚的人——至少在她面前不会。
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又为什么要隐瞒?
唐成安知道这些一定和魏寻在北京的那十几年有关,说不定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创业失败的那次。
不过这一切都还不急于揭晓,她还在等一个时机——让魏寻百口莫辩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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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不久便醒来了,面对唐成安的逼问他也只好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 /p>
医生说还剩三个月其实还是太过保守,张伯自己能感觉到身体状况已经撑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他原本打算在支撑不住的前几天就收拾好信号台里所有零散行李,最后安安静静抱着老伴的遗像,在床上结束这无牵无挂的一生。
唐成安不忍心看见吃苦一辈子的张伯就这么将就着离开,哪怕只剩一天,她也想尽可能让他不留遗憾。
于是每次下班,她都会抽空做一道简单小菜送去给张伯,稍微改善一下伙食。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她本来计划缠着唐成泰让他亲自下厨露两手,然而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秉着事业为重的理由,只潦草扔下几张手写菜谱,随后便义无反顾地投入南州那群机车党中间混吃混喝。
日常有唐成泰专门负责炊事,甚至偶尔还会跑去乐兴厚脸皮地蹭几道剩菜,所以唐成安下厨的机会并不多。
再加上唐成泰这一手深得老爹遗传的鸡爪字体,简简单单的一道菜也把唐成安折腾得够呛。
“盐两勺……”
唐成安紧紧盯着唐成泰留下的菜谱在嘴里小声重复,另一只手正打算伸过去拿其他调料,然而还没等她碰到调料罐,手臂便被折了回来。
“魏,魏寻?”突然出现的魏寻让她错愕不已,“你怎么来了?”
“我如果不来,你家厨房现在可就是一片火场了。”
唐成安眨巴眨巴眼睛,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魏寻的意思。
原来自己刚才光顾着看菜谱,一只手差点就要碰翻炉灶上烧着的铁锅,幸好魏寻眼疾手快才得以救下唐家这间小小的厨房。
——还有唐成安的小命。
“对不起对不起,”唐成安连连道谢,想要接过魏寻手中的锅柄,“这道菜我不太会做,唐成泰留下的菜谱我又看不太清。”
魏寻躲开唐成安的手:“你念给我听,我来做。”
“这怎么好意思?”
“你不是想给张伯做点好吃的吗?看你现在手忙脚乱的状态,不烧糊就不错了。”
唐成安摸摸后脑勺惭愧不已,只能主动退居二线,认真负责念菜谱的工作。
魏寻翻炒时游刃有余的动作让唐成安不免恍惚,关于他的陌生和不可知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当初被全南州人寄予期望,独自一人考去省城一中,随后又前往北京深造的魏寻,一直以来都是家喻户晓的榜样。
可是光鲜亮丽的背后,只有唐成安看得到他的落寞。
没有人会在意他愿不愿意,没有人关心光环背后他吞进肚子里的苦泪。
这一次回来就说明了一切。
大家期望看见的永远是那个飞黄腾达、事业有成的魏寻,所以当浑身窝囊味的他重新回到大家面前时,质疑和嘲讽一拥而上,严丝合缝地盖住了他曾经十几年的成就。
南州这么小,魏寻怎么可能会听不见众人私底下对他的议论?
他只是不在乎——他可能只是刻意表现得不在乎。
锅中辣椒被热油炸出呛人的气味,引得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