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降谷觉得自己没有刻意瞒他们,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而已,但转念一想松田刚提到,又有点心虚。
“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他说的含糊,但不影响松田理解,秒懂“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被钢筋戳了一下,伤的稍微有点重,才做了手术。”降谷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所谓的被钢筋戳了一下就真的只是被戳了一下,跟被指甲刀剪了一下似的不值一提。
但松田了解他,知道这个家伙什么事到他嘴里都是轻飘飘的一句“没事”。只要不致命,都是区区小伤。
不对,应该是“区区致命伤而已”吧。
越想越生气,黑着脸用眼神把面前这个一脸无辜的混蛋锤了一拳又一拳,嘴上也不客气,“那你今天还这么拼命的追人?你不要命了吗!”
开胸手术,只要想想到底是什么状况需要进行这样的手术,只要想想手术中和术后的风险,松田都想直接上手把人揍回医院。
手都抬起来了,到底没揍下去。
“你咳的那么严重不会是后遗症吧?那个水不干净,你有药吗?要吃吗?不行,你必须去医院做个检查。”
眼看松田越说越多,紧张的都开始碎碎念了,降谷又好笑又有让朋友为自己担心的愧疚,连忙保证道:“只是呛水而已。没什么后遗症,都过去半年多了,早好了,药都停了。不用去医院。”
松田满脸怀疑的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降谷就认真脸任他看。
见他坚持,松田最后还是妥协了,底线是降谷以后要是不舒服了必须立马说,绝对不能隐瞒和滞后。
降谷痛快的答应了。两人这才认真的洗澡。
回到分驻所不出意料又迎来了伊达航和萩原研二的夹击,松田阵平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补充说明。降谷零被逼问的节节败退。
萩原:“太过分了!小降谷你真的太过分了!动手术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
那个时候我还没恢复身份,怎么能联系你们呢?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降谷嘴上却没敢这么实话实话,老老实实低头道歉,说下次一定记得。
三个人一齐瞪他,异口同声:“你还想有下次!”
“……”
降谷再次道歉。
金发青年顶着微湿的头发坐在椅子上,乖巧的低着头,让人不忍心再责怪。
伊达叹了口气,大掌在他的头顶揉了揉,问道:“住院的时候有人照顾你吗?”
降谷点头,面不改色道:“有的,同事经常会来。平时也有护工在。”
伊达三人不是真的不理解那个时候降谷为什么不联系他们。
但朋友受伤住院,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方,只要想想难免气闷。
降谷看出他们情绪不好,开口正要说什么,就被萩原按住了肩膀。
半长发的青年警官笑的很温暖,眼睛里半是欣慰半是心疼,他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Zero。”
降谷愣住了。
伊达和松田虽然没说出口,但他们的表情是一样的。
他怔愣着与他们对视了一会,仓惶的移开视线。低着头用手摩挲脖颈,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还……还好啦。”
脸上的温度变高了,心里像是有热流灌入一样,暖呼呼的。降谷后知后觉自己的嘴角正翘的老高。
“……谢谢。”良久,他轻笑一声,说道。
谢谢你们能陪在我身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