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你消消气，我们也是第一次从地府到人间。”
“是…是啊！我们给你们赔礼，说吧你们要啥。”
……
苏沐沐感觉耳边都是咋咋唬唬的声音。
前面谷雨哭得老大声，后面小鬼叽叽喳喳个不停，吵得她脑仁疼。
“娘娘……你说什么赔礼？”
苏沐沐：？？？？？
众鬼：？？？？
怎么一回事？
苏沐沐感觉心都漏了一拍，眨巴眨眼睛结巴着问道：“什……什么？我没说话啊。”
秋云挠了挠头，她明明就是听到有人在说话，就是在问“要啥”“赔礼”
都怪谷雨哭得太大声，她都没太听得清。
苏沐沐默默移动了一下身子，正好能挡住秋云的视线。
她有种感觉……秋云好像真的听到了刚刚小鬼说的话。
秋云垂眸，用手拍了拍谷雨，“别哭了，娘娘不是好好的吗，我们也好好的。”
等等……那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鞋子？
秋云侧过头顺着鞋子往上看，却被苏沐沐挡的严严实实。
“娘…娘，我……”
“别挡了……我都看见了。”
苏沐沐也没搞清楚怎么在鬼打墙里面绕了两圈，就能看到鬼了？？
“谁干的！站出来！”
苏沐沐皱眉，松开谷雨，双手交叉于胸前，回头就是一顿质问。
身后的一群鬼被声音震得缩了缩脖子，头耷拉到胸前。
秋云知道他们必然是鬼，但是当她亲眼看到这些鬼的时候，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直冲脑门。
谷雨被苏沐沐突然松开，脸上的泪花还没干，边擦眼泪，便拉着秋云，一抬头就瞧见面前站着那么多……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头……头掉了！”
“秋云！他们头掉了！杀人了……”
谷雨话都没说完，就直接晕在秋云的肩膀上。
苏沐沐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塞在谷雨的手心里，又给了秋云一张。
“最近惊鸿殿阴气会重一些，把这张符拿好，别生病了。”
“谷雨这丫头体质比你弱一些，让她最近少来沐风楼。”
秋云木讷地点点头，一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不敢抬眼，生怕又见到什么。
“娘娘……那些……是鬼吗？”
有气无力的问题，让苏沐沐心里都心疼她们。
“嗯对，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明明……”说着苏沐沐咬了咬唇，“明明你们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现在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秋云慌忙的摆摆手，又轻轻握住苏沐沐的手，笑道：“娘娘别这么说，是娘娘带我们见到了不一样世间，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秋云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抬起眼睛扫视着竹林里的那些鬼。
“原来，娘娘天天见到的鬼是这个样子，辛苦娘娘了，以后秋云和谷雨都能陪着娘娘面对了呀。”
众鬼：？？？？
“她…什么意思？是讲我们丑吗？”
“这还用说，就是嫌我们丑啊。”
“太没礼貌了！”
苏沐沐听到身后鬼竟然还解说起来了，一时间觉得好好笑。
她反握住秋云的手道：“谢谢你们，可能以后你们还会见到更多的鬼，就当作看不见。”
“别啊！姑娘，我们是好鬼，可以常来找我们玩儿！”
一个不怕事儿的鬼探着头就去吓秋云，不料想，秋云一个激灵反手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苏沐沐实在没憋住笑出声：“好样的！”
为首的那只鬼将军，从一旁的竹子上下来，缓缓飘到秋云面前拱手行礼。
“姑娘，是我在破法阵时故意将你们的阴阳眼打开，为的是就是赔礼道歉，还不过来！”
浑厚的声音震得竹子都晃了晃，从众鬼中间大摇大摆走出来了一只鬼。
“抱歉！”
一声毫无诚意的道歉从他嘴里冒出来，差点没把鬼首领给气死。
“怎么说话的！好好道歉！”
“等等！”
秋云急忙喊住，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发髻上的小流苏随着她探头的动作轻轻摆动。
“请问……公子您叫？”
这个在她记忆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