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猝死的新闻吗?”
“猝死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是意外。但是家属为了利益请人医闹。我觉得这个点更有价值——”
“小夏啊,你是个正直的记者,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过刚易折,有时候得审时度势啊。”
“总编的意思是?”
“你刚到医院,电话就打到我这里了。你自己听听。”
冯先劲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二人之间的桌上。
“冯老师,你也该好好管管自己的手下。别跟狗似的到处闻。别忘了你能坐稳这个位置靠的是谁!”
冯先劲面不改色得收回录音笔。夏巽惊讶于总编的坦诚:这种内幕,当面放给自己听没关系吗?难道总编和詹大鹏有什么交易——不对,詹大鹏达不到这个程度。应该是胡伟。这么说,总编和黑社会……しΙиgㄚuΤΤ.ΠěT
“当年胡伟还是个喽啰的时候,做过我的线人。靠他出生入死收集消息,我们报社拿到了秘玥药业用流浪人群做人体实验的情报。沙江晚报也是靠这一系列的报道声名鹊起,我也因为这篇报道获了大奖,一路坐到总编的位置。”
“哦,是这样。”夏巽将信将疑:如果是这样,胡伟做过报社的线人反而是他的黑点,如果让帮派里的对手知道,一定会对胡伟不利,他不可能用这一点来威胁冯先劲。
冯先劲看出夏巽不信,继续说:“他是怎么成为我的线人的呢?因为他的父亲。我小时候家里贫困,读不了书。胡伟父亲是我们那个小村子里的数学老师,他见我爱学,偷偷教我读书。十五岁那年父亲让我去矿上做工,胡叔半夜帮我逃出来,给我买了火车票去省城,亲自去找他认识的校长,同意让我半工半读。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我父亲不想出钱,还是胡叔帮我垫付的学费。那支旧钢笔就是当初我考上大学,胡叔送我的礼物。可以说我之所以能走出那个小村子,全靠胡叔的帮助。可惜胡叔去世得早,他唯一的孩子,也就是胡伟,十一二岁就辍学混社会,成了如今这副德行。”
“原来如此。”
“当年我让他做线人,其实是想把他拉回正道,事成之后好有借口将他安排进报社。没想到他天性如此,改不了了。但他毕竟是胡叔的儿子,胡叔有恩于我,我不能知恩不报啊。”
夏巽沉默了。
总编的态度很明显,从今以后和胡伟有关的新闻,他们报社都不能刊登——至少总编退休之前是这样。那就只能这样?任由医闹横行,不法分子作威作福?
“小夏啊,为着胡叔,我无论怎样都要拉胡伟一把。况且,咱们报社不报,其他报社也会报。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你就看在我,没几年就要退休的面子上,成全这一次吧。”
夏巽语塞。
总编如此低声下气请求,如果自己继续坚持,恐怕总编左右为难的结果还是要保全胡伟。
想到这里,夏巽点头:“其实检察院来人之后,我就打算放手了。詹大鹏的事检察院会处理,我们也没必要紧追不舍。”
“你能理解就好。只不过,就算咱们能退一步,胡伟不会善罢甘休。”
冯先劲话里有话,夏巽的心一沉:“总编的意思是……”
“不是我胆小怕事。而是……小夏啊,你最近还是避避风头吧?我给你两个月的休假,带底薪的。只要风头一过——”
“总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夏巽实在不愿听总编继续说下去,冯先劲笑笑,端起茶正要喝,门被助理敲开:“总编?辞退信——”
“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冯先劲挥手,夏巽也趁机一起离开。
走到楼梯口没人的地方,总编助理於斐烨拽住夏巽问道:“刚才总编在准备你的辞退信,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在调查什么危险的案件?”
夏巽暗想:连辞退信都准备了,看来总编这次当真是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方才没有妥协,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
“不是什么危险的案件,只不过牵扯的人比较复杂,总编不想惹麻烦。”
“你啊,有正义感是不错,但也——”
“我还有事,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夏巽不想再听於斐烨的这种劝告,转身要走,於斐烨拽住他的袖子:“你看你看,急性子又来了!知道你就是这种性格。你就不想知道总编这次为什么这么着急?”
“既然知道你就早说!卖什么关子!”
“嘿嘿,这儿人多,等我下班。”
“行。你快点!”夏巽把火气压回肚子,想着若是於斐烨说不出个子卯辰申,他可就欠自己一顿宵夜!
菲利普咖啡馆,吕笑难对于一日之内见夏巽两面有点意外,但仍带他去了这几次都去的包间。
於斐烨眯着眼睛打量四周,非常中意:“这地方行。”
“你就快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冯这个人啊,老谋深算是不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