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怀中推离。
郗元坐正,困惑迷惘的看向公冶晏,公冶晏注视她的眼睛,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动作轻柔,落在唇上,感觉并不明显,亲着亲着,他便有些难以为继,动作变的僵硬,最终停下来,凝视郗元目光炙热,夹杂着几分为难。
郗元望着公冶晏,眼中困惑逐渐散去。
自从公冶晏不久前一时不慎将她的嘴角咬破,莽劲惹出祸端后,他便陷入了黔驴技穷,招数用尽的为难。
除却一身莽,他再没别的伎俩。
郗元仰首,将分离的唇贴合,随着她身体的前倾,轻柔逐渐剧烈。
剧烈喘息带来的轻微窒息感,随着呼吸均匀渐渐平复,和之前遭受的磨难相比,公冶晏的怀抱安宁。
郗元卧在公冶晏怀中,散开的两边衣襟之间,随着精壮的胸脯,有序起伏。
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难得的安宁之中,两人呼吸中最后的急促平复,郗元听见公冶晏在她耳边道:
“夫人,我们生个孩子吧。”
郗元随口问道:“那夫君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公冶晏想了想,不假思索道:“男孩。”
郗元:“.....”
“夫君不会说些好听吗?时人都重男儿而轻女儿,真没想到夫君也是这样的人,男孩是夫君的子嗣,女孩就不是吗?”
郗元不忿。
她很 小,就常听祖父半惋惜半欣赏道:‘若伯黎是个男孩,振兴我郗氏家门的,必将是你。’
为什么要是个男孩,才能振兴呢?是个女郎,就不能吗?
郗元不甘心,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到现在也不曾忘记。公冶晏一番话,让她想起幼时被轻视的场景来。
她不由不满。
公冶晏嗤笑声,“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恼了。好听的话,虚情假意多。夫人的话不错,不论男女,都是你我的孩子,我们为人父母,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他抬手,抚摸郗元如漆黑发,“对于父母而言,是男是女都一样,但你我不只是孩子的父母,还是公冶家的二公子,和公冶家的儿妇。”
“你难道不希望是个男孩吗?”公冶晏反问道。
郗元深吸口气,如实回答,“是,我自然是希望能够生下长子。”
“那不就对了。”公冶晏的手滑到郗元脸边,掐了掐她的脸颊,“如果是个男孩,你的地位就稳固了,我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教他,如此一来,省去你我中间许多繁琐,何乐不为?”
“可是青阳夫人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郗元撑着公冶晏的胸膛,支起身子,看向他,“如果是个男孩,就是兄长的长子。”
“三个月如何?就是个已经生下来的男孩又如何?他的生母,是个卑贱的罪人,连奴婢都不如。”
郗元望向公冶晏的眼睛,“那可是三个月。”
三个月。
彼时青阳家已经沦为阶下囚。
最迟,在她沦为罪人之后,最早,可就不好说了,青阳娇究竟是何时与公冶聪有了往来,暗结珠胎?
“夫君当真不知情吗?”郗元追问道。
亲兄弟,同住一府,同朝为官,形影不离,总能发现些端倪的吧?
郗元不信公冶晏一无所知。
公冶晏凝视她的眼睛,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我知道什么?兄长金屋藏娇的事情,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向父亲告状吗?”
“哦。”郗元淡淡应了声,“那就是知道了。”
“睡觉。”公冶晏不想说了。
入夏之后,天气逐渐炎热,太傅一向节俭,并不如帝都其他达官贵人一般,于厅堂内室中盛冰降温。
太傅不用,府中别处也不用。
郗元命厨房熬了解暑的药茶,分给府中家人婢仆。
烈日高悬,百姓也深受其害,关于边境旱灾的奏表从州郡快马上报朝廷,旱灾导致屯田歉收,又成为军粮短缺的理由,持节镇东的安东将军,也上表请求朝廷拨粮安定士卒之心。
东线防御岐国,岐国新骠骑将军诸葛栎得知大褚受灾,举全国之力,外联程国,水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逼边境。
帅旗高挂,隶字遒劲,上一排横书“岐骠骑将军武安侯”,正中间硕大的“诸葛”字,标明主帅身份。
岐国是来北伐的,距离他们上一次北伐,已经过去三载,距岐国致力于北伐的姜丞相去世,也恰好三载。
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