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缝渗出。
“生下来是个女郎,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哽咽道,语调里,满是不甘,这样的话,她从小便听过许多。
“为什么?”她的肩头开始发抖,因为不甘,也因为愤怒。
她曾向大父建议,韬光养晦,蓄养死士,必要时,绝地一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大父这个老臣还在,威胁就不会消除,大将军也不会放下忌惮。
何况,他们为什么要低头?天下,由老臣定,为何权柄,却要交给碌碌无为之辈?为什么等着他们的命运,是鸟尽弓藏?
进退亦死,匹夫尚有血性,何况公卿。
可大父只是望着她,长叹口气道:“你若是个男儿,一定能振兴我们郗氏。”
如果她是个男儿,一定能振兴家族。
为什么是女儿,就不可以?
“为什么?”郗元的声音越来越迷惘。
公冶晏见郗元失态,虽然不知她为何在这件事上格外敏感,但眼下她情绪十分激动,公冶晏立刻伸手,拥她入怀,安慰道:
“不要想了,那是过去的事情,没有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