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审讯室，天都蒙蒙亮了。
韩文懒腰伸了一半，哈欠就来了。
他泪眼汪汪的对时南道：“时队，我不行了，我得去打个盹，虽然我和罪犯不共戴天，但我还是我父母的好大儿，我要是噶了，他们这个年龄怕是会要二胎。”
“你可真是你爸妈的好大儿，”时南失笑：“行，睡醒了给我带份早餐。”
韩文：“你不去眯会？”
“不了，我再去过一遍线索，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的破绽。”
商蓉蓉和警局现在几乎是撕破脸的程度。
她甚至不再伪装。
在这一刻，时南推翻了自己一开始判断商蓉蓉和商心联手杀人的怀疑，探究的方向完全锁定了商蓉蓉一人身上。
她在栽赃！是陷害！
商大海身上的抓痕，凶器上的指纹，都是为了把商心焊死成替死鬼的铁证。
更让时南愤怒的是，商蓉蓉态度的嚣张，她明晃晃的指着鼻子告诉警方，我就是凶手，但是你们没有证据。
就算我把刘胜杰送到你们手上，你们依然拿我毫无办法！
这巴掌打在脸上，不仅尊严火辣辣的疼，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的疼，疼的他甚至觉得脚下的楼道都开始震动。
就在时南怀疑，是不是精神被气出幻觉时，楼道中又响起熟悉的野狗千里奔袭的动静。
粗犷豪迈的声音如龙卷风一样狂浪霸道。
“时队……那个大傻逼死定了……我这有个牛叉叉……”
啪！
啪啪！
啪啪啪！
整个刑警大队好几座办公楼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开灯声。
所有没回家的警察都给吵醒了。
哈欠声、骂声连天。
“谁呀？老子刚特么的眯着……”
“我他么的抓了一夜凶手，刚给拷上，就被这孙子惊醒了……”
“哈，做梦了吧，我刚才还看见我太奶来着……”
“……我听着喊的时队，时南队伍里的吧……”
时南赶紧捂住整张脸……
……
水倒里头。
咖啡倒里头。
……
咖啡5倒里头。
搅和搅和，一只线条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转身，时南步伐坚定的一如当日入党那刻。
5月17日凌晨3点半。
商大海死后的第25小时。
审讯室。
再次被带来的商蓉蓉依然精神焕发，她慢条斯理的整理头发，抬眸，笑得风情万种。
“警官，我现在是作为公民配合警方问话，可不是罪犯，你们这样连续审讯，我可以投诉的。”
时南听出她话里的威胁，对韩文示意。
“别急，”韩文笑的也格外和气，点开手机：“没有大活动，怎么敢惊动你。”
商蓉蓉娇俏的笑着，漫不经心调转视线，然后，眼皮控制不住的跳动，瞳孔狠狠一缩……
是一段视频。
废弃的桥洞下，一个身穿大红连衣裙的女人，伸手拍醒呼噜震天的流浪汉……在对方望眼欲穿的期盼下，妖娆风骚的把手放在拉链上。
哼哼嘿嘿中，两只染着玫瑰红指甲的手拢了拢披散的头发，慢吞吞的拿起一样东西，高高举起，猛然落下。
不着寸缕的流浪汉倒了下去，心脏处赫然插着一把尖刀，
女人的动作很快，出血量很少，流浪汉甚至没怎么感觉到疼痛，因为他的脸上带着笑，极尽愉悦。
女人抽身而起，穿衣服的时候，披肩发有些碍事，她整理这些发丝时侧了下头，露出一张娇嫩的、满足的、甚至亢奋到战栗的五官。
商蓉蓉！！！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拍摄角度距离案发现场很近，近到喘息声都一清二楚的程度。
仿佛，商蓉蓉是台上演戏的戏子，专门演给身后的摄影机一样。
韩文火上浇油：“想不想出道，你这片子放出去，明日……不，今日热搜你能占前三，AV事业的明日之星非你莫属。”
商蓉蓉没让自己失态太久，她闭上眼，很快把混乱的呼吸调到均匀。
她说：“如果我说，其实我还是一名演员，在拍戏的时候被人偷拍了，你们信吗？”
时南：“……”
韩文：“……”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或许二人的沉默让商蓉蓉觉得，自己的这个说辞糊弄不过去，她无奈道：
“没想到你们警局还有这样的高手，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