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小别墅。www.chenxiao.cc
因为住不了多久,几人懒得全部打扫。
经过商量,最终决定,商心、时南去拜访张三月妈妈,其余人留下打扫一楼卫生。
韩文不同意,掏出自己的警官证让时南睁开狗眼看清楚——他是警察,不是保洁。
时南没看,甚至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韩秀、赵依依的手就掐住了韩文的两只耳朵。
“你说谁是保洁?我俩哪长的像保洁了,我看你才是保洁,你长这个体格子就是为了保洁而生的……”
成功脱身的商心、时南顺利的找到张三月的家。
只是……
如果说小别墅的出现拉高了长水村的温饱水平线,那么张三月的家,足够凭一己之力把这线再拉回来。
残破的土墙,西侧还勉强立着,左侧到大门的位置都塌了。
大门口应该因为要过人,清理出一个逼仄的小道,其他地方坍塌的土块,掉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三间的土房子,房顶最低层铺着瓦片,可能有破损的,隔三岔五的地方塞着稻草,有的洞太大,直接用石板压着。
遥遥一看,屋顶全是补丁。
“你好,有人在家吗?”
时南礼貌的在外面打招呼,没人回答。
又喊了两遍,刚想着要不要进院内敲门,就看到一个身影已然到了屋门口,伸手一推,老旧的房门响起女鬼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时南眼皮狂跳,低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还有,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商心奇怪的看着他:“敲门啊!”
“你这是敲门?”这是直闯好不好?
商心不愿意和矫情人矫情,翻了个白眼,直接进屋。
窗户很小,还挂着厚厚的帘子,房间几乎没什么光线。
商心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根绳子,用手一拉,一盏10瓦的小灯泡亮了。
房子外面破,里面更破。
墙壁斑驳,大片大片白灰脱落的厉害,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一张桌子,头顶还有一个布满蜘蛛网的吊扇,就是这间房里所有的东西。
“谁呀!”
一个苍老漏风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出乎意料的,向来一马当先的商心不仅没有立刻进去,反而退了一步,示意时南先来。
时南狐疑的走了进去,直到一股腐败陈朽掺杂着腥臭的气味冲进鼻腔,他才知道上当了。
屏着呼吸打开窗户,缓了好一会儿,才有风吹进来。
时南回头看了一眼商心,后者挑了挑眉,没有一点歉意。
床上躺着一个老妇,很老,脸颊深深的凹陷着,一层皮裹着下巴,瘪的几乎没有人样。
只有一双眼睛,还透着温和清明的光。
这一定是个很慈祥的人,时南想着。
“小伙子,你是?”老人很清醒,口齿也清楚。
没有凳子,时南只能坐在床边,朝着老人和善的笑着:“老人家,我是警察。”
“警察?”老人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好几遍,才像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她问道:
“警察上门,都是大事,有我能帮忙的吗?”
多深明大义的老人,时南的声音不由的又软了两分。
“老人家,和我聊聊张三月的事情吧!”
“三月。”这次,老人念叨的时间比刚才更久,久到时南都怕她真忘了,毕竟,她看着太老了。
好在,她没忘。
“三月,好久好久没人提过这个名字了,久到我都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时南:“起名三月,是在三月出生的吗?”
老人眼里满满弥漫出一种叫做追忆的光彩。
“是啊,烟花三月下扬州,多美好的日子啊,我怀了他,还是个儿子,全家都高兴坏了,起了十几个名字,不是嫌这个不够文雅,就是嫌那个太粗俗,选来选去,还是用了我起的这个名字,三月,张三月。”
时南赞叹:“是的,这个名字很好听。”
老人脸上的光彩更盛:“不光名字好听,模样长的也俊,十里八村就没有像三月那么好看的男孩子,学习也好,从来不用我操心,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时南慢慢引导:“听说工作也不错。”
“是啊,一毕业就进了大公司,一个月的工资足够我和他爸两三年攒的了,那段时间,给他说亲的媒人能把我家的门槛踩烂。”
“我走在街上,该定亲的女孩子,家里有成年姑娘的人家,谁看见我都笑的跟朵花似的,想让我看上眼,好嫁给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