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人所说建南府的蠹虫里,有没有备县的官吏呢?
人都到齐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王县丞抛砖引玉,让严世宁说几句。
严世宁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带了一杯酒就开席了。
银烛台盏,玉碗美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几个厢房的兄弟也纷纷来给县令敬酒。
菜才吃到一半,桌上除了高宝儿的几个人都有些上头了。
王县丞拉着严世宁的手,一个劲儿夸他长得好,若是他女儿没成亲,定要为他说亲。
严世宁脸色微红,轻轻摇头:“县丞还不知吧,我家贫位卑,非良人。”
他这话是真心话,金榜题名,京城守选三年,正当年纪的他却无一人说亲。
只因他身无长物,家徒四壁,身后又无坚实的靠山。
晁县尉端着一杯酒,揽着严世宁的肩膀:“贤弟,莫说这些。为兄都经历过。”
晁端礼喝了酒总有些放浪形骸,贤弟愚兄的喊着,却是真心实意的安慰:
“只是缘分未到,缘分到了,你就是路边的乞丐,她也能将你捡回去。”
严世宁点着头,酒杯里酒晃出来一些,顺着他修长的手滑落。
高宝儿觉得自己也被熏醉了,脑子里出现了很多话本里的句子。
“宝儿,给县令倒酒!”余主簿大手一挥,打散了宝儿脑海中的绮丽。
她心里很是不满,好好地喝着酒,就知道让她干活。
高宝儿抱着酒坛过去,严世宁从王县丞和晁县尉中间挤出来,眼里水光荡漾,将酒杯递了过来。
宝儿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席间的算计与推拉她还看不清。
所以严世宁对高宝儿多了几分怜惜与关爱。
酒一斟满,余主簿就站起来咳了一声,席间渐渐安静了下来。
“严县令,今日这酒喝得畅快,饭吃得也舒心,你有什么事直说,但凡我们能帮上忙,定不会推脱。”
话音已落,无人说话,席间人酡红的脸上都带着温润的笑意,看向严世宁。
严世宁愣了一下,继而轻笑一声仰头喝完杯中酒。
“诸位,严某确有一事相商。但今日这酒席,也是我真心想请。”
“不必这么客套,有事说事。”
晁县尉夹了一块菜,不耐烦地说道。
“诸位,我想出了一个解决红云问题的法子,但日后若是州府查下来,可能需要县衙担责,诸位也会被问责。”
“呵!”白录事哼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不屑。
严世宁疑惑地看向白录事,这是什么很搞笑的事情嘛?
“担责一事好说,严县令先说说这法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