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小梨堂?”
云泥站在街角,随手买了个烧饼叼在嘴里,孟祈穗站在他身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m.lanyuezdh.cc
“没错,这就是了。”卢旦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云泥身旁的孟祈穗,不禁失笑道:“阁主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安国公府中的床榻不合心意?”
云泥瞥了少女一眼,咬了口烧饼,含糊不清地开口道:“不必理她,车上睡得老实,一躺到床上就嚷嚷脚痛,害得我以为是李廷禾送来的药有问题,结果是她自己上床的时候磕到脚趾了。”
孟祈穗幽怨地瞪了二人一眼,压低声音开口道:“你是傻的嘛?在上京城的大街上直呼长公主的名讳?”
“那又如何,她还能从宫里出来不成?”云泥不以为意地咽下烧饼,把几枚铜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抬脚就要往小梨堂去。
卢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忙开口道:“且慢,那小梨堂最早也要申时才迎客,如今午时刚过,不妨先回府中用膳?”
“不要,你们那净是些吃腻了的山珍海味。”孟祈穗撇撇嘴,稍稍有了些精神,指着东街的一家酒楼开口道:“我看那家酒楼不错,就去那吃吧。”
“云泥少侠呢?”卢旦又转头看向云泥,云泥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大门紧闭的小梨堂,也没拒绝。
“走吧。”
三人没说一句话,却事事都有人安排,小二直接引着三人到了酒楼最顶端的雅间,不仅如此,掌柜竟还要把大堂中吃饭的食客都赶出去,若非卢旦摆手示意,只怕是整个酒楼都要被他们包场了。
“少侠看什么呢?”
卢旦亲自给两人斟了茶,目光停留在云泥身上,见这少年一直盯着窗外,不免有些好奇。
“皇宫。”
透过这雅间的窗户向外望去,正好能望见大景朝那矗不知其几千万落的皇宫。
“皇宫有什么好看的?”孟祈穗撇撇嘴:“你是能瞧见皇上不成?”
云泥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若是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这位皇上。”
“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真龙之气。”
“我才想到…”孟祈穗挑了挑眉,坐直身子看着卢旦,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小子前些日子杀了淮北王世子,得罪了长公主。整个上京…只怕是传遍了吧?”
卢旦端茶杯的手顿在空中,片刻后又轻笑道:“京中所传言的…乃是重伤。”
“还真是从没听过的说法…”孟祈穗嗤笑一声,看向窗外皇宫的方向:“看来我这干娘…当真只手遮天了。”
“陛下与长公主,是何关系?”
一旁的云泥突然开口,孟祈穗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嗔怪地开口:“这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嚼舌头根子?”
卢旦倒是爽朗一笑,摆了摆手:“不妨事,不瞒二位,这酒楼上下…皆是在下的人,知根知底。”
“难怪…”孟祈穗揶揄地看着卢旦:“我还以为咱们玄金阁出去的上卿…在京城吃得这么开呢。”
卢旦也没辩驳,只是笑道:“长公主与陛下…乃是姐弟。”
“这我知道…”云泥双手环胸,思忖片刻:“只是这长公主在宫中动动手指就能捂住整个上京的嘴巴,那为何…不夺权呢?”
听到这话,卢旦脸色微微一变。
他也没想到,这玄金阁未来的护法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议论这种事。
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少也得顾及些吧?
没等他开口答话,孟祈穗就往椅子上一瘫,摆了摆手:“上菜吧,本阁主饿了。”
云泥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吃。”
“那也比你就知道瞎说强些。”
……
“殿下,昨夜人就入了京,现在正和安国公次子在酒楼用膳。”
“还有,您吩咐送往定北军和镇西军的犒军粮饷,兵部侍郎已经派人尽数送往,他还传信回来,将士们愿为长公主效死。”
雪姝站在帷帐外,躬着身子,榻上的李廷禾仍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听到雪姝的话,李廷禾坐起身来,倚在榻边,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冬天快到了,得让他们吃饱饭,暖暖和和的过冬。”
“殿下…私自犒军乃是重罪…”雪姝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这是陛下金口玉言下的圣旨。”
隔着纱帐,雪姝看不清李廷禾的神色,可她能看得出,这位殿下正看着窗外。
“圣旨?”
“没错。”李廷禾转过头来:“四方军队都有份,只不过…本宫觉得燕北和陇西那边还是有些艰苦,多给他们些银两罢了。”
雪姝顿时明白过来,镇守燕北和陇西的两位王爷,都与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