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说他是李廷昊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可就在这世子殿下的教养问题上,他曾劝了李廷昊不止一次,要让世子殿下多读圣贤书,既身负气运,也该多修武学,早日报国,承下这世袭罔替的王位,可不知为何,一向从善如流的王爷竟在这件事上毫不听取他的意见,一意孤行地纵容娇惯世子李婴,他虽早就心生疑虑,也多次劝谏,可每次都换来李廷昊那模棱两可的答复,待到世子越长越大,他就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了。
前些日子,世子身死的消息传回淮州,一时间众多说法甚嚣尘上,他所事的这位淮北王殿下更是连着修书七封送往上京,可独不见任何辑凶之行,加之这段时间整个淮北两州的变故和异动,他这个谋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是在次日寻得了一问究竟的机会。
虽然早就猜到,此事或与上京城那位长公主有些联系,可当这话真的被眼前的王爷说出口,齐笑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笑生斗胆再请问一句,那长公主殿下到底许了王爷什么?!”
李廷昊眼神一凛,憔悴的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威严:“此事,与先生无关!”
“既如此…”齐笑生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掣出一把短刀握在手里,直视着李廷昊:“便是笑生辅佐王爷不力,与其空食王爷恩惠,不如自行了断。”
李廷昊瞳孔一缩,忙上前一步按住齐笑生的手,眉宇间的威严荡然无存:“先生何至于此啊?!”
“若王爷觉得笑生尚有余力,可为王爷分忧,便请如实告知。”
齐笑生一脸决绝,握着短刀的手暗暗发力,和李廷昊较上了劲。
“罢了。”
见齐笑生毫无退却之意,李廷昊叹了口气。
“本王告诉你便是。”
听闻此言,齐笑生握刀的手微微松劲,眼中的决绝也换作了疑惑:“王爷请讲。”
“皇姐…要借北狄的刀,杀人。”
“怎么个借刀杀人?”
李廷昊思忖片刻:“皇姐最开始的谋划是,若赫连银火入不了真武灵境,便借着吾儿的气运升境,若是赫连银火能入真武灵,便将这气运送往北狄呼延家,助呼延靖修炼,届时无论哪家得利,对于咱们大景,都是好事一桩。”
“北狄若再度起势,天下必将大乱,乱则生变,长公主就可借此机会…一举夺权?”
“没错。”李廷昊点点头:“不过现在赫连银火境界大跌,吾儿的气运虽然属上品,但对于他来说也是于事无补,所以那女人现在的计划…便是真的借刀杀人。”
“真的借刀杀人?杀谁?”
“灵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