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简阙尧眼睛一瞪,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呢?什么同往?”
楚玄则是一脸坦然地看着江面,叹了口气:“方才你们在车上所说的一切,我听得真切。m.churuyunkt.com”
此话一出,云泥也愣住了,转头看向简阙尧,压低声音开口道:“你不是隔音了吗?他怎么会听到?”
“从二位说到和盘托出时,我就已经听见了。”楚玄笑了笑,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看着江面。
简阙尧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墨玉镯子:“不应该呀…怎么回事呢…”
云泥看着眼前这女人的作态,眼眸微眯,又回想起方才她在车上时的情景,顿时明白过来。
“你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么?”云泥瞪了她一眼,冷声开口道:“非要搞这七扭八拐,显得自己很有谋略?”
简阙尧此刻就像是个偷糖吃被抓包的孩子一般,举手投足间尽显无措,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什么意思嘛…什么叫七扭八拐,真的就是不注意呀…”
“你少来!”云泥忍不住厉声开口,连滔滔江水都掩不住他声音中的愤怒:“堂堂武神境七重的天院长老,会在真气隔音这件事上栽跟头?要不要我去跟师父说,重新考核一下你这个长老?”
见自己被戳破,简阙尧也不再嘴硬,脸上的局促顿时转为近乎谄媚的笑:“你看,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咱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少给我端长辈的架子,快说!”
没等简阙尧开口,楚玄却接过了话茬。
“简长老,那日我随二位回阁后,就已在天院的记册上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听了这话,简阙尧脸上的笑意也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云泥前所未见的凝重与歉意。
“我…有愧于你。”
说罢,简阙尧竟对着楚玄,深施一礼。
“长老,不妨先听我一言。”楚玄伸出手,扶起简阙尧,缓缓开口道:“我祖籍淮北,淮州人士,父母在当地不说大富大贵,也算是温饱无忧,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简阙尧和云泥虽不知他何意,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听着。
“自那李廷昊入主淮北以后,他那儿子便成了当地的祸害。”说到这,楚玄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苦涩:“天院能窥天机,确是不假,可简长老此前也查到了,我还有个姐姐吧?”
简阙尧不由得一愣,随即轻叹一声:“确实…咱也查到了。”
“既如此,我便不怪您设下此局。我姐姐…就是死于李婴之手。当年她在家中酒楼帮忙照料生意,那李婴带人前去喝酒,见家姐生的漂亮,就起了色心,家姐誓死不从,竟被那李婴…活活打死。”
“事发之时,我正在青燕谷中修行,待到回家省亲,才得知此事。”
“可即便如此…当街杀世子也有些冒险了吧?”
一旁的云泥眉头紧皱,上前一步,对上楚玄的目光。
“是啊。”楚玄的目光再度回到那奔涌的大江之上:“可身为人弟,家姐含冤蒙羞致死,此等滔天仇怨,怎能不报?”
“那日,我得知他回了淮州,便借回家省亲之由,埋伏在他必经之路上,见他与那无赖纠缠不清,我便知机会来了。”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简阙尧,叹了口气:“简长老,此事…您无愧于我,毕竟就算您不安排这一整件事,我也要动手。说到底,也是我学艺不精,竟敌不过他那一群家丁,若我当时就能将他斩杀…”
楚玄苦笑一声:“好像也没什么用,除却满门抄斩外,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吧?”
云泥的嘴唇开了又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简阙尧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咱就是看到了李婴不会死在那天,才布下了这一切。”
“至于那变数…”简阙尧转头看向云泥腰间的牙玉:“咱本以为是这把剑,现在看来,还有你啊。”
“所以…我其实要谢谢你们。”
云泥和简阙尧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问道:“谢谢我们?”
“没错。”楚玄点点头:“那日若非你们来得及时,我只怕此刻便已是孤身一人了,更何况,云泥大人已经替我报了仇,此番大恩,无以为报,待到淮北,我会自行去寻李廷昊。”
云泥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无论如何,李婴终归是亡于我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把你牵扯进来。”
“况且,你还有妹妹,你若死了,她怎么办?”
楚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云泥开口打断:“如今事情皆已挑明,我也就不瞒你了,三年后,我要走一趟北狄,灭赫连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