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棠僵了一下,用……凤景弦的血?
楚清棠与凤景弦曾经朝夕相处,那人的武功门路他自然知晓。
从前也确实听说他的血有奇效,难不成,他真能救竹影的性命。
就在楚清棠犹豫不决之时,怀里人疼的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哪怕如此几声压抑的的呼痛还是传了出来。
楚清棠的手微微收紧,随后凝声开口“你确定?凤景弦的血当真可以?”
“虽不可完全确定,但终究不会比现在差。”
段寻给出的话让楚清棠纠结,可想到不过是给凤景弦放点血,楚清棠心中的几分纠结之意便消散了。
到时候给凤景弦用药补一下就是了,他亏欠竹影太多,而罪魁祸首也是那凤景弦,给凤景弦放点血便可以救竹影,这是凤景弦该偿还的债!
“好,我知道了”
怀里人疼的晕厥过去,楚清棠轻轻将竹影放在床上,随后下床去打湿了帕子。
轻轻将他面上的冷汗擦拭下去,这一忙便近乎半个时辰。
暗室之中,毒发之时已过,凤景弦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冷汗淋漓,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他还是怕被楚清棠看见他这幅不堪的样子。
凤景弦借着胳膊肘的力气一点点往前挪动,随后趴在床边喘着粗气,恰巧此时暗室门打开。
楚清棠眉间带着几分踌躇,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背影怎么看都十分的消瘦。
“你又耍什么幺蛾子,又装病?”楚清棠讥讽的话语传来。
凤景弦苍白的面上带起熟悉的浅笑“是啊,想着楚盟主回来会不会对我温柔一些。”
凤景弦没有力气转身,低着头漏出半边白皙的脖颈,楚清棠眼中闪过几分异样。
“清棠,我的酒呢?可别跟我说,这大好的日子里,我这阶下囚连一杯酒都讨不到”
凤景弦微微垂眸,烈酒浇愁,可是愁又怎么会随着酒消散?
毒发得越来越快了,想来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楚清棠会伤心吗?
他的父母呢,会不会伤心?应该不会吧,当初为了和楚清棠在一起,他已经伤透了他们的心,父亲也说过就当他这个儿子死了。
许是想到以前的事情,凤景弦眼眶泛着几分红意,孤注一掷的一腔孤勇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楚清棠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去给凤景弦拿酒的,可是小影突发不适,他随手把海棠酿砸了,凤景弦未曾听到楚清棠的回复,心中又凄苦几分。
“楚盟主是忘了吗?”
“凤景弦!”
两道声音同时而出,凤景弦愣了愣,费力的转过身去,一场情事再加上毒发,已经用尽了他浑身力气。
可是凤景弦三个字却还是让他强撑着转过身去,纵然每动一下身上便彻骨的疼。
这种事无法委婉也不需委婉,楚清棠开篇直入开口“我听大夫说你身上的血可以救人?加上你的内力为辅可以救人性命……竹影毒发病重,你懂我是何意?”
凤景弦面色微微变,他在这里做了三年阶下囚,为了他背叛宗门背叛父亲。
可是现如今他的心上人却要用他的血去救另外一个人,凤景弦突然觉得心底有几分抽疼。
但是面上仍然是那副浅笑的模样,似乎只有强装颜笑才能不让自己卑微如尘。
“若是我说不呢?又或许……我做了这些事情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凤景弦手微微抬起,随手把玩着自己的墨发,看着依旧是那般恣意。
只可惜楚清棠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就不是当年模样了。
“你觉得我来了,会给你拒绝的机会吗?”凤景弦早就知道了,他说向来说一不二,这话既然说出口便不是询问他的意思。
“楚盟主,若是……“
“你有什么条件?”
凤景弦愣了一下,可看见楚清棠紧皱的眉头,他眉眼弯弯轻声开口询问“棠哥,竹影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楚清棠先是一愣,随后厉声开口“别叫我,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似如刀尖一般狠狠落在凤景弦的心上,一瞬间疼的他冷汗淋漓,似乎有人狠狠捏住他的心脏一般。
凤景弦缓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开口“你,此生非他不可吗?”
“不若还跟你在一起吗?凤景弦!就一句话,救还是不救!”
凤景弦只觉得自己脖颈上一凉,剑刃散发这淡淡的寒芒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剑,剑刃比这肌肤的冷意似乎席卷全身。
长风。
那是他潜入禁地去寻到的长风剑,现如今被他心上人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凤景弦心尖的酸涩之意似乎要将整个人罩在其中不得翻身。
“好!”凤景弦轻易的答应让楚清棠眼中闪过几分不可置信,这么快就答应了?
想到那个人还在病榻,楚清棠直接拽了凤景弦往外走,凤景弦被他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