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绷带

    宗凌脚步一顿,缓缓移开视线,嗓音沉冷,“你的伤口裂开了,我把御医叫过来。m.yaxuanshuwu.com”

    “不用那么麻烦。”崔秀萱直接扯开绷带的结,那块肌肤被勒出一块红印,伤口裂开,殷红一团。

    宗凌唇线紧绷,他腿长,三两步便走到床边,握住她滑柔的手臂,拧眉道:“你别碰了!”

    崔秀萱缩了一下肩膀,男人掌心炙热,十指修长,圈住她的手臂,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过来,她心口与脖颈处的肌肤渐渐泛红,范围扩散,更热了。

    好奇怪的感觉。

    她有些晃神,此时,宗凌却莫名不再固执地喊御医,而是拿起一旁的药膏,坐在床边,涂抹在她的伤口处。

    冰冰凉凉的触感,崔秀萱心口的闷热似乎也在消散。这时,宗凌突然开口道:“把衣服穿好。”

    崔秀萱低头,看见自己的抹胸,她的心口很红。

    “我不想穿,很热。”她把另一侧的衣领也拨开,圆润的肩头露在空气中,她上半身只剩一件抹胸。

    宗凌的目光沉冷不耐,“很抱歉,我对你的引/诱毫无感觉。”

    崔秀萱蹙眉,指向自己的心口,“你没看见这里很红吗!”

    宗凌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瞳仁变成很小的一个点。

    那里确实很红,也很白,过于丰润,抹胸的边缘陷入其中,肌肤泛着白润的光泽。

    某一刻,他才移开视线。

    他喉结滚了滚,突然也很热,呼吸变得沉重。

    男人垂眸,继续给她上药,似乎在有意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你有没有想过,那天若不是我反应够快,你会死在那支箭下。”

    崔秀萱靠在靠枕上,心口起伏,脑袋也有些空。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日她为他当箭,并非出自本意。

    于是她含糊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宗凌抿唇,冷冷道:“你搞清楚,我不会因为你救我而爱上你,所以拜托你之后别再这么做了,很可笑。”

    崔秀萱一顿,弯唇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宗凌的神情发生十分轻微的变化,他勾唇,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疯了吗?”

    崔秀萱没再继续,而是眨了眨眼,“可是我活下来了啊,我知道,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宗凌突然抬眸,盯着她:“嗯?你还经历过什么?”

    崔秀萱顿时心如鼓噪。

    遭了,顺嘴就说出来了。

    她顿了顿,抿唇道:“小时候,大夫说我的病活不过十岁,可是我活下来了。后来,大夫又说我活不过十五岁,但最后,我还是硬撑下来,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柳姝姗一样。自出身起便跌宕不安,不停与死亡擦肩而过。

    “每一次死亡逼近我,我从不曾放弃,因为我很怕死。”崔秀萱吐了吐舌头,“可能是因为我运气好吧,最后我都安然无恙。”

    “我吃过这么很多苦,但是最终都顺利度过。因此有任何困难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害怕!”她昂起头。

    宗凌似乎很不屑,“因为你的好运?”

    崔秀萱转头看向他,笑道:“包括你,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

    宗凌瞳孔骤缩,抹药的动作也突然停下来,神情古怪,似乎很厌恶,但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薄唇动了动,却又紧抿。

    崔秀萱突然很想在此刻亲他一口,看看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现在是晚上,不要做白日梦。”宗凌毫不留情道,他放下药膏,拿起一旁的绷带,缠上她的手臂。

    这个过程中,他的指尖若即若离地触碰,让崔秀萱莫名很……痒。她抿唇,也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我听说你小时候非要去军营历练,那会有人欺负你吗?”

    宗凌垂眸,遮盖住瞳孔激荡的情绪。

    当然会有。

    当时父亲意外身亡,家中只剩下一个虚无缥缈的爵位。而他尚年幼,无数人将手伸向定远侯府,其中甚至有父亲时常挂在嘴边的旧友,在父亲死后蠢蠢欲动,满嘴谗言,企图吞食脆弱的家业。

    他第一次去军营里,就受到了不少踩低捧高、见风使舵的人欺辱。

    把他锁在屋子里、给他吃馊饭都是常有的事。因此他必须得用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才可以在军营里生存下去。这些年也没有懈怠。

    当然,最后这些人,他一个也没放过。

    宗凌冷笑道:“谁敢欺负我?”

    “侯爷,你好厉害啊。”崔秀萱满脸崇拜,她话锋一转,“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去军营里吃苦?你可以直接袭爵,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啊。而且你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