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只好直白地问它：“我的过去，你都知道吗？”
空间一听这话，便想到‘林念念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件事情，同时它也能想到，林念念这是担心它会窥探到她的隐私吧？
‘放心！别说你在其它世界的事情，就是你以前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
听到后一句话，林念念重重地松了口气，同时空间的语气，让她的眼前仿佛看到有一只手随意挥了挥，像是让她不用担心的模样。
“噗嗤。”
林念念突然笑了一下。
“空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现在又是联盟关系，你不打算让我们看看你的样子吗？”
林念念却是不知道，她突然放松地笑了一下，也让空间终于不再提着一口气。
这样总算是哄好她了吧？
那等明天安安醒过来，应该就不会生它的气了吧？
空间随着林念念的笑而放松，之后再听到林念念的问话，也就没多想地回到：
‘我没有固定的形态。’
所以看不看，都无所谓吧。
怎么会无所谓呢？
每一个人，每一个物，都会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样子，怎么会完全没有形态的呢？
难道就因为它是世界意识？
想到这，林念念没有继续想下去，而空间也主动提出来，它先匿了。
毕竟今晚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它也需要去消化消化。
林念念应了一句“好”。
之后，空间便不再有声音发出，而林念念自己，则坐在床边，坐了好久好久后，她才忽然轻声地唤了一句：
“空间？”
林念念这一句，极轻，极轻，除了她自己，只怕没有人能听到。
而房子里，仍旧是静悄悄的。
就算是再仔细听，最多也就只能听到安安酣睡的呼吸声。
林念念意识到这一点后，嘴角不由浮现出浅笑。
只是很快，那笑意又完全淡了下去。
起身，给安安摁了摁被角后，林念念便去房间里拿新的衣服。
之后，她出了空间，来到主卧里的洗手间。
在这里，她插上好几个小太阳，又找个根电热棒，一头插到备用的电源池上，一头放在水桶里，给自己煮起热水来。
她得洗一个澡才行。
本来，在去看安安的时候，她便应该换的，不单是因为她外出了，也因为——
她杀了人。
站在洗手台前，林念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小太阳的光照着，但她的身后，却还是如深渊般的黑暗，仿佛在下一秒，便会有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将她拖了下去。
其实刚刚有句话，她应该是说谎了的。
她其实……
也不是那么不容易被污染。
瞧，她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滴，不就已经能充分说明了吗？
但有一点，林念念没有说谎，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
她一定会护住安安的！
脱下衣服，林念念在刺骨的严寒下，在无数小太阳的照耀下，在勉强炙热的水中，洗完末世里的第一个澡。
洗完澡后，林念念没有马上进空间，而是找了个铁桶，到楼下的窗边，将今天外出的衣服都放进去烧了。
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林念念在没有小太阳的情况下，难得没有感受到寒冷。
只是盯着火苗看的她，很快便发起懵来。
按照空间最后说的话，它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是重生而来的，再往前，只怕它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本的剧情。
林念念伸出手，感受到来自火花的灼热，也再次确定了现实后，她才收回手，继续盯着火苗——
是的，她是穿书而来。
经历过前世后，她其实对自己原本的世界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她甚至已经快忘记，她爸爸妈妈的音容面貌……
一想到这，林念念眼里便快速地酝起眼泪，并颗颗分明地滚落下来。
默默哭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