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过于露怯实属不应该。
墨竹也在四处张望,轻声道:“是啊,这里的东西都是府上多年的珍藏,夫人平日里很少让人进来,我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往里面走了几十布,终于看到一处格格不入的朴素绢布,凌久伸手掀起一角,露出小半个兵器架,扬起一阵浮灰。
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便直接掀开露出真面目——十一柄镶着不同颜色玉石的弯刀整齐排列在上,仔细看来便能发现,这些刀鞘上雕刻的花纹也各不相同,但皆是凶兽模样。
好看是好看,威武是威武,就是不适合在年宴上做礼品。
凌久目光扫过墙角半人高的青瓷瓶,釉色鲜亮,冰纹裂得恰到好处,仿若一枚树叶,裂纹里嵌着金丝,更显华贵之气。
墨竹见他停留许久,便问道:“这个如何?”
“太大了,怕是不好呈。”凌久摇摇头,转过三排博古架,又找到了一箱成捆的犀角象牙,几个鸵鸟蛋大的夜明珠,还有一尊金涂的三足金乌鸟尊,口中衔着块玉璧,好不特别。
“这些……都不行吗?”墨竹将丝绢布重新盖回兵器架,看凌久又一次停下,却不唤她,想来是没有看上。
“这鸟尊倒是奇珍,只是这眼睛不明亮,虽说羽毛栩栩如生,但身子细长,喙又太尖,难免会让人想到‘鸟面鹄形’的典故,怕是要落人口舌。”
凌久轻叹一口气,扯了锦缎将鸟尊又盖了起来,却是扯错了锦缎,露出了旁边的一串白玉雕的九连环。
他俯身去看九连环,提起来时,玉环叮当作响,阴影与光交融,凹进去的撰文便自然而然地显现了出来。
“山、河、永、固,万、邦、咸、宁。”凌久将玉连环在手中转了个圈,终于将内侧刻着的祝语看了个整,末了一个圈处刻着麒麟踏云的镇国公府标识。
“这是哪处来的宝贝?”凌久看着那处标识,仔细端详,这东西刻着镇国公府,想来应该是自家产物。
“是……小姐幼时雕的。”墨竹掏出帕子将柄末端的灰尘擦拭殆尽,露出一个小小的“嫽”字来。
“好生厉害!”凌久赞叹不已,本想定下此物,却又迟疑道,“这物件上刻了镇国公府的标,又刻了‘嫽’字,是否……有些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