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你确定吗?”
正沉浸于孤苦情绪中的徐青茹心中猛地一跳,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并非简单的反问,而是一种高度危险的信号,她睫毛微垂,轻抿着唇,整个人恍若一株包含露水、摇摇欲坠的芙蓉,良久,她才缓缓抬头,眼神与他对上,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民女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呢?
千般事万般事,既然认定了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说罢,她借力兀地向前在他脸颊落下一吻,仿若一片羽毛轻轻拂过,稍纵即逝。
一触即离的触感让栾佑明显一愣,他知她大胆,但也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直接!
但还未等少年深思,徐青茹的唇又覆了上来,这一次,她稍稍用了些力道,前世她交过男友,吻技虽算不得好,但应付一个年少的古人,应该也绰绰有余。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少年只是晃神片刻,很快便反客为主,另一只手自然地放到她脑后勺轻轻抚摸,也一把将她带得更加靠近。
她的气息全部被人吞走,最后只能发出如猫一般的呜咽声。
在这样情谊绵绵之际,徐青茹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是穿成炮灰女配、每日殚精竭虑的倒霉蛋,她的愤恨、委屈、不甘、心酸似乎有了一个发泄之地,一股脑地借着此刻的情动倾露出来。
“嘶。”
伤口不小心被人碰到,惊得她一阵哆嗦。
徐青茹兀地停下动作,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面容浮现出一丝痛苦。
“姐姐怎地?”少年望向她,俊美的脸庞微微迷离,一双漂亮的眼眸尽显无辜之色。
“......疼。”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娇软,意识到他刚刚喊她什么时,脸颊透出丝丝嫣红,“你......你何地这般喊我?”
栾佑勾着唇:“姐姐十八,我才不过十七,喊这称呼,有何之错?”
这下倒是徐青茹一惊,她虽谎称自己十八,但也只是因为这具身子年少,但实际上,她已在现代活了二十六个春秋,而眼前之人竟比自己小上九岁,她突然心虚起来:“随......随你。”
说罢,她看向栾佑红红的嘴唇,心神云游——嘴唇很软,但吻技......还需再提升提升,之后嘛,还可以试试别的......
少年凝视着她受伤之处,忽说:“这伤虽说不深,但也需要上药,在你醒之前,我去瞧了眼那药包,可惜,并未有敷以伤口的草药......”
这话顷刻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后面的话徐青茹并未听进多少,脑中满是他那句“瞧了眼买的药”,一颗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更甚于情动之际。
这么说,他看过药了?!那......他对自己额外买的那些药材,又知道多少!
徐青茹敛了敛神色:“这些草药,山寨常备,故而此番便并未采购,自是找不到。”接着,她又若隐若无地试探着问道:“郎君,也略识得草药?”
“久病成医罢了,只识得少许。”栾佑浅笑着回道,神色并无异常,只是细听之下,带着少许难以察觉的自嘲与讽刺。
不过徐青茹并未注意这些细微的情绪,她额外买的那些药材混在平常的草药之中,如果不是真正醉心于医术者,应当难以辨别。
不要自乱阵脚。
她捺住自己心中想一问究竟的冲动,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腹。
“现天色已晚,车辆马匹我已置于洞外,明日卯时,再前往山寨。”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视线并不顾忌地落到她的肩上,“还痛么?”
徐青茹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摇头是下意识的,她总是想藏起自己的病弱,但又陡然察觉到,这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于是她又点了头。
栾佑不由觉得一阵好笑,愈发觉得她奇异可爱。
忽地,徐青茹开口问道,目光微沉:“所以,要在这夜宿吗?”外面的天色已完全沉了下来,暮色四合,孤月高悬。
“嗯 。”
“那你,靠近些。”她攥了攥他的衣袖,随后把头轻轻地靠在少年肩上,“我冷。”
少女微微起伏的呼吸勾着她整个身体都在轻轻晃动,尤其在此等静谧之中。
......栾佑想到了幼年时他养过的一只红狐,最是聪明伶俐,狡黠灵动,平日他练功休憩之时,它便会伏在他的肩上蹭来蹭去,柔软松惬,有时他亦拿些许荤菜喂它,只是后来......
想到后续之事,少年眼眸陡然一沉,凛然而冷漠,良久,他伸出手握住她,袖下的腕骨泛起青白。
*
翌日,天色微朦,晨雾如纱,带着一丝料峭的春寒。
徐青茹被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声惊醒,指腹触到身侧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