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恍若一把利剑将徐青茹还尚天真的思维一下斩断,令她五雷轰顶,神色大变。m.wenqishuku.cc
她急忙转向去看二当家——女人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徐青茹抿了抿唇,神色略许镇定了下来。
“四当家......”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却陡然转冷,“我并未与四当家你有过交集......四当家为何要诬陷我?”
思略一二,他这番指认可信度很低,一是自己进寨之后从未见过他,二是她也是被刺杀的一员,这句话说出来实在不够聪明,更显现出一种被逼疯的荒唐。
张磐笑了几声,嘴角吐出血水,他看向徐青茹,语气就如同唠家常般,“......看出来了,你刚刚不想对我动刑,是医女么......果然是好心肠......”
然絮絮叨叨之间,其言语突然变得疯癫起来,“只不过你这般菩萨心肠的弱女子,就算今日不反水,明日也定会当上叛徒!我这话只不过是提前验证罢了!”
一番话说完,狱房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罗斩秋抬头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
艹!
这人有完没完,这话是能说的吗?!大哥你嫌命长我还嫌命短呢!
徐青茹攥紧了衣袖,神色中闪过一丝阴翳。
半响,她面色平静,甚至露出一丝微笑:“四当家,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刚刚确实不想对你动刑......”
忽地,徐青茹听到一丝细微的响声,她轻顿,话在嘴边转了个弯又咽了回去,她慢慢走到张磐面前,然后——
扬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这声音清脆响亮,在这间狱房里极为鲜目。
罗斩秋的眼神落到徐青茹身上,意味深长。
男人的脸被扇到一边,更加血肉模糊,红痕尽显,神色也有些难以置信。他耳边鸣鸣作响,少女的声音愈发轻柔:“......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徐青茹眯着眼看向他垂落的手,捻着铁针的手指微微泛红。
忽地,她将铁针猛地扎了进去,耳垂的珍珠随动作晃烈,扯出一丝亮线。
“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叫,声音在房内回荡不息。
徐青茹不疾不徐地转身,在长桌上又挑了一根铁针,随后稳、准地将其扎入了他的另一只手中。
男人霎时痛得脸色大变,狼狈不堪。
二当家见此,笑了。
徐青茹挑眉,她给他扎的是手上的后溪穴,《拦江赋》有言,“后溪专治督脉病,癫狂此穴治还轻。”用针刺此穴虽能治病,但疼感十足,寻常人难以承受,更何况这铁针比寻常针要更粗一些。
徐青茹抬眸继续看他,声音冷冽:“四当家且再说,到底是谁与你接应?”
“......若不说,这针可刺的地方甚多,民女可一一为四当家尝试。”
“......呵......呵,倒是,倒是我......小瞧了你......”
正待徐青茹凝思着下一个可刺针的穴位时,暗门忽地一下又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响声——大当家身着黑衣貂皮,徐徐走了过来。
他拍了拍手掌,一双锐利的眸子满意地看向徐青茹:“徐姑娘,你确实是难得的有胆有识之人。”
“有你这等人物进入杏花寨,是我单豹的荣幸。”
徐青茹连连福身:“民女不敢。”
“......徐姑娘谦虚了。”
单豹看向被绑住的兄弟,眼中幽深,神色辨不出喜怒,“子逄(pang),你还是不说?”
刑架上的人头发披散,头重重地垂低,过了良久才发出一阵阵癫狂的笑声。
笑声过后,他抬头,生无可恋地看向曾经的大哥,凄厉地喊道,“错了,都错了!是子逄错了啊!”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你们折磨我有什么用?!折磨我有什么用!我是不会说,不会说的......”
半响,他突然声音哽咽,嘶哑不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如此境地......”
见他如此神志不清,单豹阖了眼,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尽是冷漠,他偏头看向徐青茹,指了指桌上的一柄短剑,声音沉重,似是命令又似蛊惑:“徐姑娘,你去杀了他。杀了他,你便是新的四当家——”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徐青茹神色蓦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徐姑娘,我单某从不食言。”
这句话似乎带了咒语,催促着她走到了长桌面前,徐青茹的眼神落到那把凛冽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