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落中,且每日都是忙于一些田间地事,但白秋就像一只勤劳,但很爱惜自己洁白羽毛的小鸟。
再繁重的工作她也会注意着拎起自己的裙摆,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灰尘也会被马上洗掉,仅有几件的发饰也有被好好地收纳着,一件一件地整齐摆在她的小妆匣里……
越想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与爱怜,于是柳易清侧头轻轻对她耳语:
“先买这些,等过几日,再给你弄些更漂亮的好不好?”
虽然觉得手中的几件,已经让自己非常爱不释手了,但白秋看着柳易清俊秀的眉眼下压,一副愧怍怜惜的样子,还是说:
“好哦。”
……
“那是在干什么?”白秋示意他看向那边挤做一团的喧嚷人群。
柳易清眯了眯眼,优于常人的身高还是让他的视线越过人群,轻易地看向了他们的中心。
“像是在卖油纸伞的。”他道。
“油纸伞?我上次也买了啊,但那次怎么没有这么多人?”
白秋觉得不对劲,撑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但除了各色各样的黑色脑袋,她什么都看不见。
想起刚才一瞥时的丹青色,柳易清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许是这家特殊些,在伞上做了画,吸引的人也就多了。”
街上卖的基本都是些普通的纯色油纸伞,但这种书画伞偶尔一见,到还真的能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约莫也就只能买个几天。
“啊,那是他画的特别好看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人。”白秋纳闷,但还是猜测着。
柳易清不置可否。
一个小小的意外并不值得他们深究,白秋转头就将方才还困扰着的疑问抛之了脑后,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走。
但显然,这场“小意外”并不想,让他们这么早就离开。
“没有了,没有了,这是我家公子剩的最后一件了,用料上佳,遇水不褪,只要五百文一把。”人堆里的小厮叫喊着,但这过分高昂到离谱的价格,瞬间赶退了大部分看热闹,甚至是很多想买的人。
几个路人跟他们擦肩而过,白秋还听到了他们嘟嘟囔囔的愤慨:
“五百文一把,他怎么不去抢呢!”
“是啊,不都还说县令喜欢这家的吗?依我看,也就是一般货色!”
“那你可说错了,可不是县令喜欢,是分明是前县令……”
热闹主动递到了他们的眼前,岂有不看的道理,白秋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停下了脚步,悄悄探出脑袋,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原本人满为患的小摊几乎霎时间就变得门可罗雀。
但那穿着一身白衣,大概就是被小厮称作“公子”的那人反而不慌不忙,搁下手中的笔,挺直着腰收拾自己的案几。
淡然中,还带着一股隐约的傲气。
白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挺装模作样的。
不过那把被剩下的伞,还倒是意外地好看。
清新却鲜妍的伞面,使原本置身事外的柳易清,都被吸引了视线。
伞布是浅浅的粉色,不是从前常见的,过于老土俗气的大片花鸟虫草,这柄伞上,盛开的桃花只略略地占了半块伞面,几只燕子正要在上栖息。
浓墨的色彩还带着似是还带着浅淡的光闪,的确就像那小厮说的,用料上佳。
就算是被画在了伞面上,而不是其他更易于收藏的地方,只卖五百文都有些略低了。
何况他觉得它也跟某人很配。
柳易清思忖片刻,突然低头问白秋:“那把伞好看吗?”
白秋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并不违心地说了声好看。
那就好。
柳易清并不犹豫,上前几步就打算把它拿下。
白秋跟在他身后,却发现在柳易清之后,有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这把伞我要了。”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柳易清和白秋下意识向声源处看去,却发现看清是谁后,来人显然比他们更为震惊。
“您怎么在这?!”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提高了的声音,儒雅的青年蹙了蹙眉。
“你们认识?”
原本还在淡定收拾自己东西的画伞公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听说话的语气,这两人明显认识。
白秋颇有些忧愁地拧眉,看来他们的伞,这下怕是要抢不到了……
不过白秋的担心此刻倒是有些无人在意,在场的几个,显然都已经陷入了新的漩涡之中了。
……
酒楼下车水马龙,白秋托着腮,换了一种视角又开始看起了街上的人来人往。
“饿了吗?要不要先吃块点心?”柳易清递了一块蟹粉酥过来,被白秋用嘴巴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