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底下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庆霜目露不解,索性凌空取来云水秋手里的通讯符,仔细阅读,然后抬头,“你找她做了什么?
不对,你是怎么请得动天阙宫的宫主帮你做事?”
云水秋:“没什么,我们之间的交易罢了。”
杨胥看了眼天色,终是上手弹了一个脑瓜崩,催促她道:“别卖关子,时间不多,快说说你的计划。”
云水秋不敢闪避。
“刚刚的计划不变。但广白要先解决的不是我,而是随行的那名内侍监。”
庆霜沉吟片刻:“你要挑起他们内乱?如何做到?难不成……”
她低头看了看那条萧荆发来的消息,思绪丛生,“你让她做了什么?”
云水秋:“不过是潜进大燕的队伍里,给张巡送去魔种的真相。”
夜深露重,繁星闪现,云水秋仰头望向与那晚天色相近的夜空,“自经历宗门那场祸乱之后,我开始能够隐约察觉魔种的力量,虽然模糊,微弱,但这种感知能力与日俱增。
从云舟下来的那些大燕人,几乎尽数接触了魔种的力量,如杨胥峰主所言,我们要对付的不一定只有人,还有那些不知何时会坠入魔渊的人魔。”
“比起广白,我更相信这件事是那名内侍监做的,毕竟广白也是今日才与大燕人汇合,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入侵。”
庆霜沿着这个思路,看着云水秋,嘴角弧度一弯:“而你这样做,会让张巡心中的忌惮更重,由此放弃触发魔种之力。”
“这样还不够。”杨胥抚着下巴,眉头紧皱,“张巡仍会选择保护广白,轮到我们出手时,他们最终还是会放任入魔,顶多损失一些人手,广白还是会平安无事。”
云水秋张口便是叫人心惊肉跳:“可若我的计划就是触发人魔呢?”
“其实无论怎么选,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那些人终究要命丧西宫。据我所知,那名内侍监对大燕皇帝忠心耿耿,他若得知广白会失去皇帝掌控,定当与渡劫修士联手抗衡。此时,无论我们帮与不帮,他都必须选择与我们统一战线。”
“不选,便与那些药石无医的魔同归于尽!选,他勉强还有一线生机,能活着回去见他那个狗皇帝!”
……
起伏的群山间飘荡着稀薄的晨雾,在离开前,云水秋顿住脚步,“还有一事。”
庆霜与杨胥两人安静等她开口,“这几日还请两位峰主看顾好师弟师妹们,若广白计划失败,返回大燕,难保不会在出去的时候,顺手牵羊,让无辜弟子做大燕皇帝的登天梯。”
庆霜轻轻一笑:“这你放心,这群崽子怎么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弄丢。”
杨胥手一挥,一张巴掌大的符纸随灵气飘动,打在云水秋身上。符纸轻薄如蝉,颜色几近透明,碰到她的身体后立刻消失不见,杨胥薄唇微动:“反倒是你,可别出了岔子。到时候我若无暇顾及,可没法跟掌门和云骁交代。”
云水秋看向符纸隐没的位置,轻声道:“放心。”
随后天际破晓,一绿一白消失于山巅。
云水秋原地行礼,然后起身,化为一道流光而去。
……
地宫台阶之下,尘封在秘境多年,隐于山峦之间的宫殿,在众人面前现出它的一砖一瓦、层层琉璃。
金色霞光下,那扇破败萧条的大门,散发着瑞彩千条,仿佛在迎接它等候多年的天命。
尘土飞扬,一只石兽从天而降,闷沉的吼声响彻天穹。
“那个就是守门石兽,只有得到它的同意,我们才能进去。”唐宓立在萧铮身侧,为他挡去浮尘。
石兽无面,却有首有尾,浑身散发着威压,它慢慢转动头颅,宛若一道有形的视线,将压力散播在每个人的身上。
好一番震慑后,它像昏昏欲睡的犬,爪子搭在台阶上,伸个懒腰后,慢慢趴在门前。
巨大的身躯牢牢堵住大门。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突然,云水秋动了。
台阶下的光线并不明朗,一束日光恰好穿过山林间隙而入,女子恰好站在这束光下腰背笔直地迈着步子,朝大燕走去。
眼前人长发半束,身姿修长,却浑身透着见血封喉般的锋利。
人群纷纷让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花影乱了神,作势要冲出去,“她在干嘛?”
苏怀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