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街道两侧店肆林立。m.chunfengwenxue.cc
车马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
襄州每一日都在这样的景象中点亮泱泱盛世的繁荣热闹。
只是今日又稍显不同。
坐落在繁华街市旁的江家府邸外人群聚集。
古朴的朱红正门大敞,黑衣冷面的带刀侍卫整齐立在前院大道两侧。
府邸门前一名年轻男子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男子眉目俊美,神色凌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严之气。
他一袭玄色锦袍,腰佩玉带,脚踏云纹长靴,阔步走入府邸中。
围观的百姓少有见到如此场面,皆是探着头好奇观望,却又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
来人是京城谢国公府世子,谢聿。
今日发生在襄州的不同寻常的大事,便是京城谢国公府前来向襄州掌管水运的江家提亲之事。
襄州环水,四通八达。
是以江河分割国土的大楚国境中,极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地。
江家在家族几代更迭中,逐渐在襄州掌下水运大权。
如今,江家二小姐将与谢国公府世子结亲。
谢聿作为谢家的嫡长子本就身份显赫,自身更是能力过人。
年纪轻轻已是位居高位,名声赫赫,政绩斐然。
他身姿高挺,模样出挑,是为京城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
而江家二小姐江绾,也是出身名门,且才貌双全。
见过她的人不多,但有传闻她貌赛天仙,当为襄州第一美人。
在外看来,这桩婚事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也令江家繁枝盛长,谢国公府锦上添花。
这桩婚事从被定下后便一直备受瞩目。
直至今日,谢家长途跋涉前来襄州提亲。
声势浩大,排场十足。
连世子谢聿也遵从襄州习俗亲临襄州。
只是围观群众不明,谢聿是本就性情如此,还是心下不满这桩婚事。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过多掩藏,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他厌烦不耐的心情。
他就这么冷着一张脸,在江家侍从诚惶诚恐的迎接下走进了前厅。
外面的喧嚣被一片竹林隔绝开来。
竹林后的庭院里楼阁错落,花团锦簇。
院中角落以假山怪石堆砌池岸,池塘里锦鲤嬉戏,水面映着绿意波澜。
微风吹拂,穿过竹叶带着沙沙的声响来到这片清幽雅致之地。
屋宅内,江绾端坐在梳妆台前。
本就俏丽的面庞经过妆点,更显明媚娇艳。
乌发红唇,雪肤明眸,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来。
江绾从铜镜中看到身旁之人手上顿住许久未动,不由转头看了去。
“怎么了,嫂嫂,可是妆容有何不妥?”
单宁秋闻声回神,温笑着完全收回手:“没有不妥,如此已是美极了。”
江绾没再多往铜镜中端详自己,只是兴致缺缺地垂了眼:“嫂嫂觉着好便是好了,总归也只有嫂嫂瞧见而已。”
今日谢国公府上门提亲,江绾从头到尾都不需在外露面,却是一大早便起身一直折腾至此。
她还未用膳,腹中空荡得有些不适。
但前厅那头还不知进行到哪个环节了。
也不知今日的繁琐之事要到何时才能完全结束。
单宁秋宽慰她:“成婚之事便是如此,前前后后都得忙碌不少,这才只是开端,你得尽快适应才是。”
江绾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她看起来情绪并不高涨,但也不显抗拒。
平平淡淡的,好似一片无澜的湖水,让人瞧不出什么异常,却又不免有些担忧。
单宁秋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问:“绾绾,你可是心有不愿?”
“没有。”江绾回答得很快,还反问道,“嫂嫂怎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担心你受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如此,心中生了郁结。”
江绾默了片刻后,开口还是同样道:“没有的,我对这桩婚事还算满意。”
单宁秋张了张嘴:“可是……”
余下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只抿了抿唇,仍抹不去眉宇间的愁色。
这桩婚事说白了只是谢江两家利益的结合。
于真正要成婚的二人却是等同于盲婚哑嫁。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更何况,单宁秋知晓些许江绾的少女心事。
江绾:“嫂嫂,你与大哥青梅竹马,更是门当户对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