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江靖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酒味,在黑暗中手忙脚乱地拉扯着江辞风的衣服,恶狠狠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把太子都迷得神魂颠倒。m.juyuanshu.cc”
江辞风手上的匕首刚要刺过去,上方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身上的男人两眼一翻,一头从床上栽到地上。
郑安手上举着棍子,一阵后怕:“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江辞风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胸口还在起伏,暂时是死不了。
郑安蹲下来一看,惊了:“我打的是世子!”
江辞风在背后说:“让开。”然后倒了一盏冷茶泼到男人脸上。
江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脖子,吓得瞪大眼睛,色厉内荏地开口:“你、你你敢杀我吗,我是世子,是将来的镇南王!”
“我不杀你,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江辞风垂眼往下看去,“你很喜欢在这种事上寻欢作乐,那我今日就让你失去这份快乐,镇南王会让一个太监承袭爵位吗。”
男人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做小伏低地求饶:“好铛儿放了我,我是你哥哥,我喝醉了,走错地方了,绝不是有意要侮辱你。”
江辞风做出摇摆不定的纠结神色,说:“好吧。”
江靖心中暗笑果然是个懦弱怕事的小东西,一个冒名顶替的赝品,反正以后要送到太子床上,不如让他先尝尝滋味,这般貌美,可不能平白无故便宜了萧若瑾……
然而江辞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始终没有把匕首拿开,“我送大哥出去吧。”
江辞风一路用匕首指着他的脖子将他送出院外的主路上,郑安拿着棍子在旁边怒目而视。
江靖就算想反悔,也会招来府中无数下人注目,他瞪了主仆二人一眼,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默默地走了。
郑安又生气,又担心:“公子,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恶心的人,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要……他这么不要脸,以后会不会来找麻烦?”
江辞风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冻得脸色惨白,急忙往屋内走,嘴上说道:“以后多防备一些。”
不过已经不需要防备太久了。
岁末将近,各府各院都在忙碌,倒是没有人来找江辞风的麻烦。
朝中有传言称,太子有意娶镇南王府郡主为正妃。
大概是怕与手握重兵的镇南王府走得太近引起皇帝忌惮,太子一直没有再来府里拜访。
就这样到了岁末,宫中举办宴席,皇亲勋贵,朝中重臣,皆有幸携带家眷参加。
这几天太子若即若离,镇南王的心情又七上八下起来,一大早就把江辞风喊过来,让他好生准备着,下午随他入宫赴宴。
王妃正在为了宫宴大费周章地梳妆打扮,要在京城众多主母夫人当中出一出风头。
她刚听到一个野种也能进宫在皇帝面前露脸,近日以来所有的不甘都爆发了,杖毙了两个弄坏首饰的奴婢,又赶去丈夫面前哭诉起了流落在外边的亲生孩子。
即便如此,到了下午,江辞风还是坐上马车,入宫赴宴去了。
他的对面就坐着世子江靖,这辆马车上只有他二人,江靖的眼神黏糊糊地粘在他身上,越发觉得从前亵玩的那些美人不及眼前这小贱种一根头发丝。
马车经过一段颠簸的路,他趁势抓住江辞风手腕,贴近他耳畔说:
“铛儿还是个雏,却又如此惹人动心,不知将来到了太子殿下的床上,是会让殿下怜爱,还是被折腾得格外可怜,整天整夜都下不来床。”
江辞风抽出手,拉开了车帘。
外面的视线和冰冷的寒风一起涌进来,江靖不悦地皱起眉,冷哼一声。
岁末宫宴设在一座靠近后宫的大殿,殿外的宫苑富丽堂皇,花团锦簇。
宴席还未正式开始,群臣内眷各自应酬交际,镇南王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朝殿外望上一眼。
过了一会儿,宫人传报:“贵妃娘娘到。”
殿内寂静下来。
江辞风低着头,感觉到一道极为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对上贵妃赵如意仇恨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视线交错只在一瞬间,赵如意便挪开视线,径自来到主座。
她坐下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交际应酬的声音重新响起来。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宠冠后宫数十年的贵妃娘娘今日看起来落寞收敛了很多,就连穿着也比平日素淡。
甚至有些人暗自讶异,亲手提拔的妖道蛊惑君心,她竟没有被打入冷宫,而是还能出现在宫宴上,和皇帝并肩而坐。
镇南王假模假样恭维丞相:“贵妃娘娘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