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依旧,赵相也神采奕然啊。”

    旁边便立刻涌上一群人,争先恐后:“赵相,下官略通相面术,赵家有喜啊。”

    “何来喜事?”

    “后位空置多年,陛下身体大好,也该是时候将立后一事提上日程了。”

    丞相正因群臣恭维难掩喜色,殿外又响起传报:“太子殿下到。”

    镇南王连忙在人堆里寻找江辞风的位置,给江辞风使眼色。

    江辞风垂着眼,装作不知。

    和太子萧若瑾一起进来的还有大皇子萧怀玉,二人长相有些相似,但一个生得眼若桃花脉脉含情,一个龙眉凤目沉默寡言。

    刚刚恭维过丞相的人又涌向大皇子萧怀玉。就连丞相本人也朝萧怀玉走去。

    萧若瑾这边就显得冷清不少,他笑眯眯宽慰那些正怒瞪着对面的大臣,目光在场上搜寻一圈,便瞧见了独自坐在一边的江辞风。

    江辞风没有留意到萧若瑾的目光,而是盯着帷幔后面的几道影影绰绰人影。

    那是贵妃赵如意落座休息的地方,现如今又多了一道人影。

    江辞风认出了那道影子是萧恕。

    大周朝男女大防观念不重,那道帷幔几近透明,装饰作用大于阻隔目光。

    于是他能清楚望见萧恕是如何殷勤地和贵妃身边的婢女太监抢活,弯着腰围绕在贵妃身边端茶递水,蹲下去捡贵妃掉在地上的手帕……

    这一幕幕实在碍眼,江辞风站起身来,不再看这让他心生不快的场面。

    他往外走了几步,余光瞧见一名宫女头上的花枝掉下来,弯腰去捡。

    又有一只手同时伸过来。

    萧怀玉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微微一愣,下意识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好似碰一下手指就会被对方当做没有礼数的粗鄙之人。

    江辞风将花枝捡起来,前去还给那名宫女,引得女孩羞涩惶恐不已。

    萧怀玉冷不丁地问那宫女:“哪里来的梅花?”

    宫女微微有些诧异,不知一向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的三殿下为何关心这个,这明明只是一枝随意从枝头折下来的梅花而已。

    “就、就在那边的梅园。”

    她指了指殿外的某个方向。那是一处离后宫很近的梅园,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萧怀玉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就像是明知故问。

    江辞风轻笑了一声。

    这时候从帷幔后走出一名太监,来到江辞风面前:“江小公子,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呢。”

    又朝着萧怀玉谄媚一笑:“殿下,娘娘没请您,您就留在这儿和赵相说话吧。”

    江辞风来到帷幔后面,萧恕低眉顺眼地站在贵妃身侧,好像从来不认识江辞风这个人。

    贵妃阴沉沉瞪了江辞风一眼,碍于无数人在场,没有发作,只低声问:“听说你妹妹病了,好几日都没出过房门,如今可好些了?”

    江辞风说:“父亲不允许任何人去见明儿,恐扰了明儿的清净,不利于养病。”

    贵妃嗤笑了一声,喝了一口热茶,道:“我看也未必是真的病了,镇南王不让女儿出门,是有什么事要逼迫她就范吗。”

    江辞风沉默不语。

    贵妃将手上的杯子用力掷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再次向江辞风射出                                                仇恨的目光,压低了声音诅咒道:“想趁我一时势弱,攀上太子,做梦!镇南王府,尤其是你,全都要给我儿陪葬!”

    她话音未落,萧恕手上的一壶茶便洒了,险些沾湿了她那身华贵的衣服。

    几个心腹急急忙忙围上来,将凌乱的桌子擦干净。

    贵妃恶狠狠瞪了萧恕一眼,“笨手笨脚,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去。”

    被萧恕这么一打岔,她也没了继续找江辞风泄愤的心情,距离宫宴开始的时间也快乐,她怒视江辞风一眼:“你也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两人错身而过,仍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交换,各自从帷幔的一边退出去。

    萧恕坐在距离主座最近的下首,紧挨着太子和大皇子,然而看起来极其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好像是一具还没来得及装上魂魄的傀儡肉身。

    江辞风的座位被安排在很后面,如若不是刚从贵妃身边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贵妃到底是真的将对已逝大皇子的爱转移到江辞风身上,还是将大皇子的死归因于江辞风,并恨之入骨,谁都没有确切证据。

    毕竟江辞风每次入宫再出宫,都不曾伤过一根头发丝。

    贵妃锱铢必较是没错,但也爱子如命,说不定在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时,就额外开明了也说不定。

    许许多多的视线在镇南王、丞相、太子和大皇子这几人之间来回游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