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赵相也神采奕然啊。”
旁边便立刻涌上一群人,争先恐后:“赵相,下官略通相面术,赵家有喜啊。”
“何来喜事?”
“后位空置多年,陛下身体大好,也该是时候将立后一事提上日程了。”
丞相正因群臣恭维难掩喜色,殿外又响起传报:“太子殿下到。”
镇南王连忙在人堆里寻找江辞风的位置,给江辞风使眼色。
江辞风垂着眼,装作不知。
和太子萧若瑾一起进来的还有大皇子萧怀玉,二人长相有些相似,但一个生得眼若桃花脉脉含情,一个龙眉凤目沉默寡言。
刚刚恭维过丞相的人又涌向大皇子萧怀玉。就连丞相本人也朝萧怀玉走去。
萧若瑾这边就显得冷清不少,他笑眯眯宽慰那些正怒瞪着对面的大臣,目光在场上搜寻一圈,便瞧见了独自坐在一边的江辞风。
江辞风没有留意到萧若瑾的目光,而是盯着帷幔后面的几道影影绰绰人影。
那是贵妃赵如意落座休息的地方,现如今又多了一道人影。
江辞风认出了那道影子是萧恕。
大周朝男女大防观念不重,那道帷幔几近透明,装饰作用大于阻隔目光。
于是他能清楚望见萧恕是如何殷勤地和贵妃身边的婢女太监抢活,弯着腰围绕在贵妃身边端茶递水,蹲下去捡贵妃掉在地上的手帕……
这一幕幕实在碍眼,江辞风站起身来,不再看这让他心生不快的场面。
他往外走了几步,余光瞧见一名宫女头上的花枝掉下来,弯腰去捡。
又有一只手同时伸过来。
萧怀玉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微微一愣,下意识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好似碰一下手指就会被对方当做没有礼数的粗鄙之人。
江辞风将花枝捡起来,前去还给那名宫女,引得女孩羞涩惶恐不已。
萧怀玉冷不丁地问那宫女:“哪里来的梅花?”
宫女微微有些诧异,不知一向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的三殿下为何关心这个,这明明只是一枝随意从枝头折下来的梅花而已。
“就、就在那边的梅园。”
她指了指殿外的某个方向。那是一处离后宫很近的梅园,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萧怀玉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就像是明知故问。
江辞风轻笑了一声。
这时候从帷幔后走出一名太监,来到江辞风面前:“江小公子,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呢。”
又朝着萧怀玉谄媚一笑:“殿下,娘娘没请您,您就留在这儿和赵相说话吧。”
江辞风来到帷幔后面,萧恕低眉顺眼地站在贵妃身侧,好像从来不认识江辞风这个人。
贵妃阴沉沉瞪了江辞风一眼,碍于无数人在场,没有发作,只低声问:“听说你妹妹病了,好几日都没出过房门,如今可好些了?”
江辞风说:“父亲不允许任何人去见明儿,恐扰了明儿的清净,不利于养病。”
贵妃嗤笑了一声,喝了一口热茶,道:“我看也未必是真的病了,镇南王不让女儿出门,是有什么事要逼迫她就范吗。”
江辞风沉默不语。
贵妃将手上的杯子用力掷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再次向江辞风射出 仇恨的目光,压低了声音诅咒道:“想趁我一时势弱,攀上太子,做梦!镇南王府,尤其是你,全都要给我儿陪葬!”
她话音未落,萧恕手上的一壶茶便洒了,险些沾湿了她那身华贵的衣服。
几个心腹急急忙忙围上来,将凌乱的桌子擦干净。
贵妃恶狠狠瞪了萧恕一眼,“笨手笨脚,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去。”
被萧恕这么一打岔,她也没了继续找江辞风泄愤的心情,距离宫宴开始的时间也快乐,她怒视江辞风一眼:“你也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两人错身而过,仍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交换,各自从帷幔的一边退出去。
萧恕坐在距离主座最近的下首,紧挨着太子和大皇子,然而看起来极其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好像是一具还没来得及装上魂魄的傀儡肉身。
江辞风的座位被安排在很后面,如若不是刚从贵妃身边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贵妃到底是真的将对已逝大皇子的爱转移到江辞风身上,还是将大皇子的死归因于江辞风,并恨之入骨,谁都没有确切证据。
毕竟江辞风每次入宫再出宫,都不曾伤过一根头发丝。
贵妃锱铢必较是没错,但也爱子如命,说不定在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时,就额外开明了也说不定。
许许多多的视线在镇南王、丞相、太子和大皇子这几人之间来回游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