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跑去找了许久,才看到从膳房忙活完的孙洪。m.sanguwu.cc
她急忙上前去,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告诉孙洪。
孙洪听了,只能哀叹一声冤家路窄。他疾奔几步,又转头去了主院的方位。
林长宴才醒,收拾妥当后想要出来看看雪,正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孙洪。
听完孙洪的话语,他并未说什么。
“王爷,您快去瞧瞧,外头冰天雪地的,暮姑娘怕是要冻坏了身子。”孙洪连连跺脚。
林长宴想去,却忽然放慢了脚步。
左肩上的钝痛感提醒了他,他本来便是要煞一煞她的威风的。
“什么大事。”他不以为然道:“叫吴嬷嬷过去盯着就好。”
“王爷……”孙洪还想劝,但看林长宴已经推门走了出去,盯着外头的雪景默然不语,便也只好出去了。
吴嬷嬷无法,只得反身回来,才到主道旁,便看到几人围在那里,议论不休。
她心下轰然震动,忙上前去拨开众人。
暮雪烟身下都是鲜血,已人事不知,不知昏迷了多久。
消息传来时,孙洪忙告诉林长宴,他的神色这才严峻起来。
“传太医了吗?”他问。
“太医已经来了。”孙洪说。
孙洪冷眼看着林长宴,心想,现在知道着急了,可惜,她应当已经小产了。
林长宴急匆匆地赶到东南杂院,见暮雪烟毫无生气地躺在通铺上。吴嬷嬷将四周的火炉烧得极旺,可她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太医怎么说?”林长宴走过去问。
太医还是上次暮雪烟受伤之后来诊脉的太医,他眼中充满痛惜:“这位姑娘是劳累过度,又着了严重的风寒,再加受了委屈,心气难以平顺;且又忽然来了月事,这才体力不支昏倒的。”
他一边开些温润滋补的方子,一边在心中想着,为何这位姑娘如此倒霉。
孙洪在门外听着,只感叹还好不是小产。
不然这荣王府又要闹个底朝天。
“日后这种事不要再有了,频繁接触寒气会导致难以受孕。”太医语重心长地对着林长宴说了一句,便告辞离去了。
林长宴缓缓走到她面前,见她面上仍然有未消的淤痕,许是在昏迷中还是疼,她不自觉地紧皱着眉。
心中的防线忽然崩塌了,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勉强转身,对孙洪吩咐道:“仍把她的住处挪到主院耳房来。”
孙洪领命,才要去准备,又听他继续说道:“还有,叫谢景往书房来。”
“你如何这般不知轻重。”谢景站在书房里,听到林长宴这一句,顿时咬了牙不说话。
他今日早料到会有这一遭,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她对我不恭不敬,我只是略施惩戒而已。”
“惩戒她的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无需再做解释。”林长宴冷声道:“只是对一个女子如此磋磨,倒显得你心胸不足。”
“我心胸不足?”谢景怒极反笑:“王爷怕是忘了之前对属下说过什么,待抓到她幕后之人的把柄,定当替我兄弟报仇,可我如今等了这么久,反而盼来了王爷要纳她做妾!”
林长宴一时语塞,只听谢景继续问道:“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报仇雪耻这件事?”
“本王自然记得。”林长宴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可她如今已经失忆,谢明之事是否因她而起尚无定论,你这番咄咄逼人,叫全府上下看到了会如何想?”
好,原来是这样。谢景笑着点点头,当日之事昭然若揭,现在因为她得宠,荣王便能轻易消了她的罪名,看来是根本无意给他报仇。
多说无益,他低下头去,竭力表现出愧悔:“属下知罪。”
林长宴沉默半晌,这才吩咐道:“你先去长公主府内继续探查,若有细作一并铲除。本王担心太子继续针对长公主府,你须得多加小心。”
“是。”
谢景退下后,林长宴这才缓缓坐下,用一旁的奏章盖了脸,不想面对这纷杂的一切。
他承认自己是有了私心,尤其是发现暮雪烟确有失忆之相的时候,他侥幸万分,觉得这样他就能有借口抹去她的罪行。
可如今看来,她与谢景二人竟是水火不容。
只能先调离谢景,有些心结还得慢慢解开才行。
“王爷。”孙洪不知何时站在书房前,他轻声道:“暮姑娘醒了。”
林长宴站起身来,向耳房走去,又问道:“状况如何?”
“她面色不好,见了人也不说话,只怕得王爷您亲自过去开导开导。”
林长宴迈入耳房,抬眼便看到暮雪烟面色雪白地仰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