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犬忙凑过来:“不是现在。”
若是寻常的尧犬,铁定说不出这些麻嘴的话,也没脸贴上去。
若是寻常的问月鼎,也定会温和一笑,大度说无妨。
可金丹修士的元神还很弱,若不加以控制,本身懵懂如孩童,想一出是一出,而且十分实诚。
尧犬一凑,问月鼎就躲。
尧犬再贴,问月鼎直接刨坑埋沙。
“我们是朋友,你还躲着我。”
尧犬很失落。
这可是问月鼎自己说了,他们是朋友。
“没有朋友会在我帮他后,还说我又懒又馋,且很坏。”
问月鼎继续埋头打洞。
“你好热,离我远点。”
他喜欢温暖的被子,不喜欢到处冷冰冰的识海。
但他确实快被尧犬热得睡着了。
离掉那好脾气的外壳,问月鼎记仇记得明明白白。
“我错了。”看他埋不动,尧犬的元神趁机赖皮,趴在他旁边。
“我也是头次遇到你这种人,所以才会嘴拙,不知该如何同你说。”
闻言,蓝色皮冻侧过球脸,死亡凝视着火球。
“我这种人?”
又懒又馋又坏的人。
“我其实见过许多大宗子弟,他们瞧不上出身低微的散修。”
火焰窜起又落下。
“可你不同,你不会瞧不上我,也不怕我。”
“那是他们的错。”问月鼎认真道。
“我既然愿意救你,那就算你脾气差,说话很凶、煮饭还忘放盐,我也不会瞧不上你。”
他一直没说过尧犬有次煮的土豆,一点味道都没有。
“嗯,好。”
哪怕只是不聪明的元神,尧犬依旧品出来他在报仇阴阳他。
但他还是高兴了许多。
“你说我们是朋友。”
问月鼎问:“你得告诉我,你真名究竟为何?”
“等你醒后我再和你说。”
尧犬的元神居然扭捏起来:“现在说,你又忘了。”
元神只是修士识海的一部分,代表最深层的本能。两个小球间幼稚的对话,大抵是不会被苏醒后的他们记住的。
“好吧。”蓝色圆球伸 出只小手,又打了个哈欠。
“我要睡了,晚安。”
尧犬还没开口,问月鼎已经变成一滩冻状物,睡得昏天黑地。
“嗯,晚安。”
他埋在旁边,也睡了过去。
醒了睡,睡了醒。
问月鼎不知道这般过去了几日。
他只知道他第三次醒来时,在他旁边,把他烫出过好几次蒸汽的尧犬消失了。
说明尧犬的肉身已醒。
问月鼎的元神浪费宝贵的半刻钟睡眠,才思考明白。
他很欣慰。
他继续闷头大睡。
他不知道,自己的床前,每天都会坐满一排的人。
承渡本体已带着血菩提去治瘟疫,但他还是分了部分神魂,尽责指导医修诊治问月鼎。
此刻,数道期待的视线正落在承渡的分身上。
“这.....”放下手,承渡擦汗。
“救人的人比被救的人睡得还久,实在少见。”
旁边的木茭愁眉不展。
她和问月鼎不熟,但若是没问月鼎提醒,她怕是真要被师弟药倒,拿来当要挟师兄的筹码。
所以她也希望这后辈能尽快苏醒。
“大师兄的意思是,还要给他换方子?”
“不是方子的问题,他身体好着。”承渡无奈,“灵力旺盛,偏就是不醒。”
一般的人和魔,只要身体勉强恢复就会苏醒。
只有妖的体质特殊。
他们寿命冗长,在休眠中依旧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修炼,受伤后也会沉眠更久。
可问月鼎横看竖看都是个人,这让他摸不着头脑。
“劳烦各位,让一让。”
麻木的声音响起。
尧犬端着盆水,走到问月鼎跟前。
他看着问月鼎依旧恬淡的睡颜,眼中掠过丝难以察觉的难过。
“快去歇着。”承渡忙劝他。
“别看他这样,你其实比他更虚。”
“就是。”
连齐改都看不下去:“又不是你的错,你不也给他挡了蛊吗?”
尧犬身体素质惊人,昏迷三天就醒了,醒来第三天就能下床。
可他像是疯了。
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