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兀自珍重

    “胡闹。m.wannengwu.com”

    被五花大绑,用红绳扎成一只大螃蟹的大师兄温孤怀璧,从里到外透着诱人的色泽。

    他咬着泛着香气的绣花肚兜,一张嘴,就有无尽的体香往鼻腔里涌。人独自与那块绸缎做着斗争,费劲吐掉了,方才有余力训斥一意孤行的小师弟。

    “丹霞峡的修士不参与人间事。涉及业障,妨害自身,徒劳无益。”

    温孤怀璧一腔正气地训诫着,由于足够的置身事外,不曾与受害的民众有过一丝半毫的挂钩,姿态可以称得上是气定神闲。

    他正欲行使长兄如父的权力,教诲底下师弟师妹。绳一戒百,以儆效尤。忽然一个抽搐,猛然抬头,仰视着一脚踩在自己要害上的女子。

    紧绷的体态从他的下半身流窜冲向腹部,爬过腹直肌,来到前锯肌,扣紧了脖颈,涨红了面庞,晕染得他两个耳根都是红的。

    险些把头摘下来洗洗脑的温孤怀璧,从未遇见过此类冒犯。他被人砍过、刺过,用针线密密地缝补了,却不曾遭人如此亵玩。

    不敬重的行径让他失了语,他仰视着居高临下踩着他的解裁春,犹如瞻仰一座势必要压在他身上,令他高山仰止的神像,人缓了口气,方才艰涩地说了下去。

    “解姑娘,不要忘记唢呐匠的禁忌。专责送行死者的你,一旦沾染上了杀业,毕生修为将会烟消云散。在修行大道上钻研刻苦,却为了对付这种小人前功尽弃,不值当。”

    “是啊。”

    解裁春煞有其事地点头,不仅没有挪开脚,反而加重了力道。

    温孤怀璧在她脚下难耐地攒动着身子,要躲又躲避不能。松散的裤带散开来,显露着上头一块块肌肉分明的腹肌。纵咬牙坚忍,亦禁不住闷哼出声。

    “所以,你的下下策就是,如果一击不成,损坏不了我的喉咙,就变相逼我杀人。杀业即是杀业,不论犯罪过程是否来源于我的本心,都会要我付出巨额代价,消散迄今为止的努力。”

    “有些事,你们做得,是正义凛然。我就偏做不得,是枉做小人。好算计。差些从了大流,以为你们是以榆木脑袋闻名的剑修,从而遗忘了你们人剑合一的本质。”

    是在变相说他们是贱人呐。解姑娘好含蓄。

    被踩得面红耳赤的温孤怀璧,贴着解裁春腿部倒下。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似在岸边搁浅的一条濒死的鱼。而欢乐的身躯违背本意,兴奋到难以自抑。

    解裁春脱下污浊了的长袜,将过度分泌的喷溅物还之己身,砸回温孤怀璧脸上。

    一旁默然无语地观看着的费清明,从乾坤袋里取出水盆,倾倒清水,替她洗干净右脚。上上下下擦拭了五遍,换了三盆水,再替她穿好蚕丝足袜,套入荷花鞋中。

    费清明用水净手,听到解裁春懒洋洋的问询,“那你呢,清明,你有何高见?”

    他采取了最为稳妥的回法,“都依你。”

    解裁春计算了一遍问道宗弟子大体的脱困时间,为了保险起见,亲自吹了一首曲子。便要费清明绑了所有土匪跟她走。

    “咋还有我们的事?”钱头子一脸苦相,“我们说也说了,你打也打了。还揍了两回。该扒的财物都到了你们的手,咋还要回一趟官府?”

    咋的,悬赏金拿上瘾了,一个人拿两遍?

    “约定好的七日之期已过,我们得回去拿一趟照身贴和路引。至于你们……”

    解裁春亮出兜里的纸人,仅有巴掌大的小纸人们,每只都裁剪得灵动鲜活。一见到月光,灵活地跳出来,在钱头子惊恐的面目中,一蹦一跳地蹦向土匪们。

    她本打算一人踹一脚,活生生地把昏迷的土匪们踹醒。后来想想,可不奖励他们。故而换了主意,改由费清明去踹,一劳永逸。

    “你们确实要去县衙,但不是青平县的县衙,而是就近找一个县衙,投案自首。说清楚你们与李县令的瓜葛与交易。相应的赏金,给这些小纸人就可以了。它们会给我带回来。”

    一位被踹脱臼的土匪,苏醒后,骂骂咧咧。“老子就不动了,怎么的?你说,我们就要洗耳恭听?你当你谁呀!”

    解裁春想想即将到手的悬赏金,决定给驴前头加根萝卜,让他们自己溜。

    她拍拍手,小纸人们皆用小纸片质地的双手,捂住匪徒们的眼。

    纸扎匠技艺本就沟通阴阳,何况她在制作过程中,用柳叶浸泡的水过滤阴干。这就加深了其担任阴阳两界媒介的桥梁地基。

    “县衙在东南角。你们现在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一看,由此决定你们到底要不要跑。”

    以钱头子为首的匪徒们,下意识听从解裁春的指令,望过去。个个大惊失色。尤其其中一位,还站在屋檐上的无头尸首相对,更是尖叫一声,惊吓连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