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这位仁兄是

    这哪能一样呢?

    那群人不过是一群刁民、贱民。www.huimengwx.com砍了一批,又生出一批,子子孙孙无穷尽。像磨坊里拉磨的驴,用不着鞭子抽,都会自发地转圈。

    李天豪抹着脸上的冷汗,好不委屈,“我为青平县勤勤恳恳奉献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都是一举两得的生意,怎么能把冤屈蒙在我的头上?”

    向下,他解决了提出问题的居民,安定青平县的治安。对上,他榨取了民众多余的富裕,使百姓时常处于无力反抗的疲劳中。。

    在内,他清除了流浪街头的乞儿,用他们换取大量财富。对外,他消灭了各地迁徙的流窜人口,拿他们增添他的事迹。又何错之有?

    分明是有赚无赔的买卖,何故要来寻他的麻烦?

    解裁春听得惊叹不已。在李县令面前,她脸皮的厚度还有待增加。

    对李县令的狡辩不屑一顾的费清明,迈进县衙,搜寻来他的照身贴与路引。“这人要如何处置?”

    “不必处置。”解裁春凝视着大量怨魂聚集而成形成的时化。时化一出,含冤而死的鬼魂就能突破阴阳交界,在人间世现身。

    其实,她挺支持人死有魂,怨念得偿这一方式。总好过饱受冤屈者,死不瞑目。杀人凶手功名利禄全收集,脑满肠肥,逍遥法外。

    她一根根掰开李天豪攥着她裙角的手,一字一顿,“长夜寂寂,还请李县令,兀自珍重。”

    便于制造木樨清露的清晨,出个门都要封路的李天豪李县令,被人发现其遭人五花大绑,悬在了衙门前。

    他的头颅不翼而飞,胸膛被某种猛兽状的力道剖开了,似乎并不用的刀类器具,而是单纯地用人的手。而且不止一个人的手,长着黑毛的胸脯盖满了男女老少的手掌印。

    他的大肠、小肠被掏出来,塞绕过脖颈,塞进嘴里。其余被捣烂了的内脏,湿淋淋掉落在地,似乎被无数人践踏过。而一双眼睛被挖出来,只剩下黑漆漆的血窟窿。

    随着隔壁县差役手持令状而来,李天豪的罪状同他赤条条的身躯一样,坦坦荡荡地公告天下。

    变卖了收刮来的服装的解裁春、费清明二人,朝着能解尸毒的医修地点进发。

    恼羞成怒的随水峰弟子们,朝她刻意泄露出的唢呐匠沟通方式——贞洁牌坊下手,一推一个倒。果真在下面发现了不少联络纸条,大多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内容。

    虽然对逮捕解裁春本人,并没有起到大的作用,但是侧面印证了大师兄的猜测。她本人的确是通过贞节牌坊,与她的师父沟通。

    热衷追捧的贞节牌坊,一日日倒塌。要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心惊胆战,生怕惹怒了神通广大的仙人。一时半会再不敢强迫丧夫的家妇为孩子殉葬,去换取象征着荣耀的冷冰冰的建筑。

    目的达成的解裁春,乐呵呵乘坐牛车,和费清明赏花游春。

    她本人并未造访过任何一座贞洁牌坊,甚至有意识避着走。她将随水峰弟子的视线汇集于此,只是借力打力,清除污秽之物。毕竟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至于她不曾到访,缘何能在贞洁牌坊下,找出一张张字迹各异的字条,就归功于她手下发展出的情报网。

    她每到一个地方,就与费清明携手捣毁土匪窝。

    主要是她在看,费清明在打。一挑十、一挑百的阵仗,是越看越吃力,越看越动魄惊心。

    看完了,她都觉得他们两个真是不容易。由此品着费清明擦干净手端上来的热茶,好压压惊。

    大捞悬赏金的解裁春,奔着一个来都来了的信念,雁过拔毛,反过来薅了沿途经过的所有匪帮多年积攒的资金。

    她手下收集的人员数量逐渐增加,给他们的指令除了收集情报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到当地牌坊下塞一张纸条。内容不限,自由发挥。

    这可苦了本就没什么学识,有的甚至大字不识的毛贼们。

    有的人胡乱写一通,会被识别为唢呐匠内部暗语,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破解。有的人随便写写,把随地撒尿、与狗抢食的往事一一道来。

    还有的人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件往里面写,或者写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比如,【今天偷到了王大爷家的裤衩子,摸一摸,嗅一嗅。别说,那味道真是上头。】

    比如,【打听消息时,隔壁李子家刚死了丈夫。我瞧那李寡妇倒是个可怜人,再一细看,肤白貌美,前凸后翘,颇有余韵。就连他们的小女儿都别有一番风味啊。】

    比如,【和门房私相授受,我私了,他不受,他肯定欲迎还拒。小样,还跟老娘整这套,老娘早就看穿了!】

    于是,解裁春本就一塌糊涂的名声,每况愈下。

    从男女不忌,到刚死了丈夫的妻女都不放过。看得随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