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香囊

意。

    他有一点点点想逃。

    “怎么?不敢进了?”

    虞明窈一回头,就见身后这人脚步越来越慢,也不知在想什么,如玉的脸涨得通红,一股子扭捏之态。

    谁家新娘子回门,都没他这样。

    她面露无奈。

    在她激将之下,裴尚就跟踩到尾巴似的,立马跳脚。

    “谁怕了?我才不怕!你等着,我这就去姨奶奶请安。”

    话音一落,头昂得老高的裴孔雀又回来了。

    梨花院里,施罗氏正同雁月,忙得热火朝天。从苏州带来的人,带的行囊,裴家送的回礼,一路上要用的物什,还有京都没打点好的铺子田产,事是一件接一件,可把施罗氏忙坏了。

    有些未来得及探查的,只得先行搁置,飞书给虞明窈舅舅们,让他们来京一趟。

    虞明窈带着裴尚进门时,恰好碰见雁月在施罗氏指点下,正将名贵摆件一件件收起。

    施罗氏说得口干舌燥,刚捧起茶准备饮一口,就见裴尚来了。

    她忙起身招呼:“鄙舍散乱,恐招待不周,让尚哥儿见笑了”。

    裴尚正准备答,是自个没提前打声打呼,就见施罗氏差使雁月,叫人上些茶果上来。

    他忙摆手:“姨奶奶就当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用不着这般客气。我今儿就是过来看看锦年兄,没曾想,倒给您添麻烦了。”

    “是呀,祖母,用不着管他,又不是我们求他来的。”

    虞明窈白了裴尚一眼,言语丝毫不客气。

    施罗氏闻言,半晌不语,看了好几眼面前这一对相貌登对的璧人,这才道:“可锦年这两天,都在外边跟同窗聚去了,晌午饭回不回来用,都说不准。这……”

    虞明窈看向裴尚:“左右是来请教功课的,我功课好,请教我也成。”

    说完,她才对施罗氏福了个礼。

    “外祖母,我们就先退下了,晌午饭您留心些,他吃不得辣,甜糕、松鼠桂鱼倒是合他胃口。”

    裴尚见状,行了个礼也仓促跟着退下了。

    直到迈出厅堂大门,他面上仍是不解。

    “你怎知我喜好?”

    他犹犹豫豫,终还是问出这句。

    虞明窈听完回头:“因为我是下凡历劫的仙女,我天资,自然比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聪颖,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她语气俏皮,说完头回也不回。

    裴尚回过神来,发现她已上前走出好一大截。

    “诶,你等等我!”

    他忙追上去。

    槅扇一开,珠帘青幔,落入眼帘。无处不精致,无处不透着女儿家的巧思。

    裴尚禁不住止住步子,连呼吸也屏住了,生怕亵渎了面前的恬静。

    “你愣在那作甚?快进来。”

    虞明窈见他这呆愣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可别现在跟我扯什么男女大防,扫我的兴,你要进就进,不进就走。也是我现今年岁小,若再过两年,你就是想来,我也不会让你进的。”

    她说完,抬脚绕过屏风,就往靠窗的美人榻走去,好半天,才见这人磨磨蹭蹭进来。

    “你熏的什么香?我怎么闻着甜丝丝的?”

    他同手同脚,跟被绳子拘了一样,半晌来到她跟前,坐都不知道坐。

    虞明窈所坐的美人榻,榻旁有一张书案,书案后侧靠墙放了座博古架。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里,是雁月每日摘的花。

    今日是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可能是花香,也可能是熏的香。若是熏的香,那说来可就话长,我便不说了。”

    虞明窈话头一转,“对了,一向跟在你后头那个叫李庆的小厮呢?今儿怎么没见他?”

    一提到李庆,裴尚脑子像被泼了盆凉水,一下从先前的迷糊回过神来。

    “他呀……”裴尚神情自若,从一旁拉了张杌子坐下,“他被我派去有事了,窈妹妹你不用担心,家里人能知晓我的踪迹,不会担心的。”

    “那就行。”虞明窈也不想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别最后找不到人,闹得鸡飞狗跳就行。

    “你自便,我要绣会花,就不招待你了。”

    她神情慵懒闲适,目光看向身侧红木小几。只见红木小几上,一个绣了一半银叶的青色香囊,静静摆在上头。

    针脚细密,银叶栩栩如生,一看就费尽心思。

    裴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香囊的瞬间,眼神也软和下来。

    他刚开始,以为她是搪塞自己的,没想到是真要绣东西。

    青色淡致风雅,一看就是男子之物,她那兄长虞锦年,五大三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