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逃跑

 她索性开门见山:“春生,我不能嫁给你,但你赎我的钱我会还上的。”

    春生一听,顿时慌了,他懊恼于自己的行为竟给了她挟恩图报的错觉。

    “不,温姑娘,你,你不必......我,我只是不忍姑娘流落于市井才带姑娘回来的,并未有半分让姑娘以身相许的意思。”

    “至于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孑然一身,也无甚使钱的地方,能把那点钱物拿来救姑娘于危难,也是发挥了它不多的价值。”

    温瑾一时瞠目,他果然不结巴,而且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衬的自己满口大白话好似一个文盲。

    不过也算是把话说开了,只要这孩子不死心眼非要娶自己,旁人也没法硬按着他俩洞房。

    她微微侧目再度打量一番春生,他坐地很端正,虽然卷着裤腿,鞋子上还沾着泥,但并不妨碍他单薄的体格透出的清秀书卷气。

    似乎察觉到温瑾的目光,他把脚缩了缩,脸上尽是局促窘迫,他至少应该把鞋子上的泥刮一刮再随她进房的。

    温瑾把视线从他单薄的骨架上挪开,不经意地开口道:“我准备跟着大娘去刺史府洗衣服,大娘说工钱不低,你可以不用这样累.....”

    “不行。”春生陡然开口打断温瑾的言语,温瑾望向他,他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你,你,洗衣,很伤手,而且对手腕,胳膊都不好,成日里弯腰坐着,腰痛脖颈也痛,你受不住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抬眸看向温瑾,浸着水色的眸子在烛火映衬下颇有几分可怜。

    温瑾对上他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目光,眉心跳了一下,别开视线:“那有什么受不了的,大娘都做得,我有什么做不了的,我自己在家里也洗衣服的......”虽然只手洗过袜子和内衣内裤。

    “好了好了,不商量这个了,就这样定了。”她急匆匆地说完,便起身拉开了门,晚风一吹脸上的薄热才散去。

    回首看向春生,微微侧了侧脑袋示意只有一张床:“所以今晚怎么睡呢?”

    春生连忙起身:“我去和小虎睡。”

    小虎是何大娘的儿子,他俩睡再合适不过了,温瑾点点头,对他的自觉很是满意。

    她笑着开口道:“我今年正好二十,比你大概大了不少,我们可以以姐弟相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