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来不及思考过多,他三两下甩掉外袍,一个箭步冲到河边,跳入河中揽住她的腰。m.pantays.com
方知水面高度不过双膝,偏怀中女人还在扑腾个不停。
她不断往后仰,他只得将掌心拖住她后颈,触到颈后滑腻肌肤时微微一颤。
过近的距离,湿衣导致的毫无避讳的肌肤相贴,令他感到不适。
将她托得远了些。
“云舒月,腿伸直,可以站住。”
云舒月脸色苍白,贝齿紧咬下唇,身子柔弱无骨,她两只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身上一点力也不使,他若是不托住她,她就会沉进这不过膝深的河水里。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地照,正值立秋后最炎热的一段时日,河水的温度依旧浸凉,叫人浑身舒爽。
她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吐着气,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脸颊上尽是后怕的神色。
“月儿好害怕。”
江清辞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她一边扭动着身体,本能地向他靠近。
他呼吸一滞,差些想把她丢开,胸腔里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云舒月,别动了,我放你下来,你脚踩到地上去。”
怀里的身肢滚烫,江清辞一刻也抱不住。
上岸后,云舒月倒是从他身上下来了,不过立刻瘫倒在地,不住地咳嗽,浑身湿透的夏季衣物还紧贴在她身上。
江清辞拾起刚刚甩在地上的外袍,别着头递给她,绝不多看一眼。
“将这个披上。”
云舒月接过外袍,轻轻搭在身上,拢住自己。
“男女授受不亲,清辞哥哥,你抱了我,你得对我负责。”她轻声地说,脸颊红红的。
江清辞是守正不移的真君子,云舒月一直都知道,色./诱对他来说没用。
要得到他的感情与亲近,非得要他自愿的才行。
听她说了这话,江清辞脑子里顿时成了一团浆糊。
江清辞想指天发誓,他真的没有。
他有些生气,真君子被女妖精冤枉时都会生气。
“你是不想负责的坏男人!”声线一点也不咄咄逼人,只是软软的、轻轻的。
他脑子乱乱的,什么负不负责的,他只想好好跟她掰扯一番道理。
他救她是好心,下了水之后又发现水深压根用不着人来救她。
深吸一口气后,“云舒月,你是故意的。”
他实在没忍住别过头,她却已经欺身上前,人就牢牢贴在他背后,只等他回头了。
离得极近的云舒月朝他狡黠一笑,踮起脚尖,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飞快地在他脸颊上摁了一口。
“啵唧~”
江清辞刚刚怒火攻心,反应慢了些,这一下没能躲开,怒火攻心变成了全身酥麻。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云舒月松开他,舔了舔唇,他摸自己的脸,那处湿乎乎的,滚烫无比。
眼前女子做憨傻态,江清辞捏紧了拳,下颌紧绷,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云舒月逃得也快,“糟了,工头给我派的活儿我还没干完,我得回去蒸糯米了!”
她走得快,他升温变红的地方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云舒月前方是一只巨大的竹制蒸笼,她裹着头巾站在其后,点燃了柴火。
这是她日复一日在做的工作,母亲和两妹妹现在也在灰浆坊干活,有的在舂灰组,有的在熬浆组。
只有家里的男丁还在采石场。
王姨娘和柳姨娘这些日子被分到田里去割麦子了。
在灰浆坊,她也交了两个老朋友。
分别是齐大娘和张大娘。
每天一到酉时,齐大娘和张大娘就能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她们住在山下的村庄里。
光是流放人员是修不成行宫的,所以此处有很多岗位都由山底下的村民占据。
“你还是第一个来咱们灰浆坊的犯人呢。”
云舒月“呵呵”一笑,怪不得这里的伙食比采石场好,只是她拿不到工钱,齐大娘和张大娘做一天工都能拿到工钱。
张大娘说起这段日子要给自家儿子相看媳妇,一到时辰急匆匆就走了。
云舒月完成今日自己的最后一项工作后,也可以领了饭回家休息了。
看着眼前堆得高高的一山糯米团子,都是她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做的。
远处初见华丽巍峨的宫殿群还在响起“哐当”的施工声,一想到有些砖瓦器具的粘合用的是她蒸的糯米,云舒月心中就会升起一股雀跃之感,挥洒汗水大口咬下白面馒头时,口中的弥漫的麦子香气香得不得